我私下求陈叔,说我想要下山一趟,陈叔拒绝了。
不知道怎么让瞿墨知道了,瞿墨找来陈叔,“你明天让司机带她下去,山里没意思,她这个年纪正是爱玩儿的时候,天天关在这里,怎么会不闷。”
陈叔很是不满,“怎么会闷,墨少,这丫头可都被你宠坏了。”
瞿墨笑笑,“我看不见,让她多看看也是好的。”
我看着瞿墨那双没有神采的眼睛,很难过,张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到底没有说出来,只是走过去按着他的轮椅,低下头眼里一阵发酸。
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瞿墨的眼睛并不是天生就看不见,而是在我来墨园的前一年在一场意外中伤到的,他来墨园也是因为养伤,只是几年过去了,眼睛没有半分好转。
陈叔虽然觉得我不懂事,但还是顺从瞿墨的意愿,第二天一早喊来司机送我下山,并嘱咐我早点回来。
我到山下循着记忆找到一家瓷器作坊,提出我想自己做一个杯子。
作坊都是成套烧制,像我这一个根本不可能给我做。我从街头走到街尾,问了十几家,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眼看希望就要落空,我走到最后一家店里,扯下脖子上的玉坠,放到老板面前,“我要做一个杯子,这个够吗?”
那个玉坠,是我外婆给我的,据说是我那从未谋面的父亲给我母亲唯一的东西。
店主拿起玉坠,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把我带进制作室,让人教我做杯子。快要做好时,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手上的力道没控制好,杯身上出现了两个很明显的掌印。
教我的老师傅看了摇摇头,叹了口气,“你这个算是毁了,再做一个吧。”
我看着那个掌印,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我不就是想送瞿墨一个很独特的礼物吗,还有什么能比印有我掌印的杯子更独特呢。
我拒绝了老师傅的提议,在他不赞成目光下,和他一起把胚子送到架子上等待烧制。
做的时候满心欢喜雀跃,等真正到了瞿墨生日前一天,才发现拿不出手。杯子很丑,说是残次品都是美化它,大约天底下再也没有这么难看的杯子。
在书房念完书送瞿墨回房时已经快11点了,看他睡下,我捧着杯子坐在他门前,犹豫着一会儿到底要不要送出去。
身后的门忽然打开,我转过头,瞿墨坐在轮椅上叹了口气,“进来吧。”
我站起来,“你不是睡了吗?”
“我要真是睡了,你是不是准备在这里坐一夜?”瞿墨伸出手,“拿出来吧。”
“什么?”我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时大脑短路。
瞿墨低低笑了一声,“这一整天心神不宁的,不是有东西要给我吗?”
我脸一红,小声嘀咕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明明看不见么。”
“我的眼睛看不见,我的心却能够看见。”瞿墨伸出的手稳稳的停在半空中。
我吐吐舌头,迟疑的把杯子递到他手里。
瞿墨两手摩挲着杯子,“这是个杯子吗?这个杯子真的很……”顿了一下,他才艰难的吐出两个字,“独特。”
说独特还真是给我面子了,“你其实想说的是很丑吧。”
瞿墨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我一时脸上挂不住,转身就要要,瞿墨的声音拉回我的脚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忘记说了?”
被他这一提醒,我才想起最重要的那句话还没说,“那个,墨少,生日快乐啊。”
瞿墨唇边泛起一抹笑意,低声说道,“过来。”
我疑惑的走到他面前,就听他说,“这是我收到过的最独特的礼物,虽然真的很丑。”
我没想到他还说这个,尴尬的分辨道,“丑是丑,可很实用好吗?那些杯子是很好看,可都一模一样,你能闭着眼睛分辨出那个是喝水的那个是刷牙的?不像我这个,一摸就知道是……”
“谢谢你,欢欢。”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语打断,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瞬间变得心虚起来,“嗯,不用谢。那个,它确实很丑。”
瞿墨语气幽幽的说了一句,“所以,这一辈子都再也收不到这样的礼物了吧。”
不知怎的那语气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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