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踏上异国的土地,卢博文不需要努力,脑子立刻一凛,老伴的容貌立刻清晰起来,灵烟的身体跟双眼如同被蒸发了一般空灵的飘走了,卢博文喃喃的叫道:“老伴,我来了,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但愿我没有来迟……”
中国大使馆早就接到了通知,做好了卢博文一行来这里的一切接待事宜,更加了解清楚了卢夫人的救治地点。所以卢博文三人一出机场就上了车,之后一路飞驰,很快就开出了这个城市直往郊区开去。
赵慎三惊讶的问道:“咦,我妈妈难道没在城市里的大医院吗?为什么咱们要出城了呢?”
接待的同志章答道:“赵先生,卢夫人的伤势并不严重,而且出事之后,她本人强烈要求坚决不离开疗养院,医生们没法子只好选择了就地救治。我们已经跟她的私人疗养师斯蒂文先生沟通过了,知道卢夫人的情况在疗养院治疗是没任何问题的。”
赵慎三松了口气说道:“哦,既然没什么大碍那最好了!爸爸,您就别担心了,您没听说我妈没事的吗?”
可是卢博文的脸色却在听完接待同志的话之后更加难看了,但这种难看却跟刚刚充满担忧的焦灼截然不同,可是赵慎三一时之间倒也分辨不出这种难看到底是怎么了。
国外的天是蓝的,路边的草是绿的,空气都是通透的,不远处就是一整片一整片看不到边的树林,干净的好不真实,足以说明人家这里是不舍的污染环境的,不比我们天朝泱泱大国,开车的唯恐排量小了不气派,工厂里唯恐烟囱不高了产量不够,弄得是乌烟瘴气昏天黑地,人们都整天生活在阴霾里才符合国情。
有了刚刚的一番了解,郊外的美景更加缓解了赵慎三的焦虑,他看着窗外不停掠过的风景,心里居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在这里买栋房子,跟郑焰红过隐居的生活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车出城之后几乎开了两个小时才到达一处湖光山色的地方,一栋不大的白色楼房连围栏都没有,就那么美丽的坐落在湖边,沿着湖岸还另外坐落着许多栋白色的小木屋,每栋木屋都有白色的栏杆围绕着的台阶直通到水里。水是碧清的,树又是翠绿的,天是瓦蓝的,云是雪白的,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不远处的草地上,居然就有一群不知道是鹿还是袋鼠的动物悠然的吃草嬉戏,这一切都美丽的像一个虚幻的梦境。
看着赵慎三思想外撤了,贺鹏飞拉了拉他悄声说道:“看傻了吧?还是先陪老板进去看看阿姨怎么样再沉醉吧,虽说不碍事,但大早起的打电话章去,肯定还是有问题的。”
赵慎三脸一红说道:“嗯嗯,我的确是失态了,赶紧进去吧。”
接待的同志已经联系上了疗养院的工作人员,问明白了卢夫人的住处,外国人都很干脆,仅仅是给他们指了指位置就离开了,并不带他们过去。卢博文冷着脸走在前面,脚步十分的稳健,这让赵慎三跟贺鹏飞都十分纳罕,不知道这个倔强的老人是因为听到老伴没有生命之忧而恢复了镇定呢还是又别的什么原因让他逼自己精神起来了呢?
在接待人员的带领下,他们顺着小路走到了一个单栋小木屋的门口,门没关,轻轻一推就走进了面对湖水的房间,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跟家庭一样是一个厅房式的套间,有客厅有卧室有厨房有卫生间有露台的十分齐全,推开窗户就是湖水,简直是绝佳的住处了。
客厅没人,明亮干净的客厅给人十分舒服的感觉,那种充满了生活气息的布置从哪里看都是一个对生活有着狂热爱好的人的住所,哪里能跟什么抑郁症或者是自闭症患者划上等号?赵慎三更加迷惘了。
突然,一阵女人撒娇般的呢喃声从卧室传了出来亏得赵慎三上大学的时候英语还行,在教委为了晋职称还考了级,一般的口语是难不住他的,就听了个清清楚楚:“斯蒂文,这次我下定决心要了断了,你不能不理我……”
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哦,亲爱的,我明白你在中国是一个有地位的官太太,咱们俩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可是你怎么会那么傻,用毁掉自己生命的方式来向我证明你的决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