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低喊道:“我昨天下午就来省城了,原打算昨天晚上过来探望您的,可是路上车坏了,一直到晚上十点钟才弄好进市,所以就住下了准备上午过来的,谁知道……唉!一大早就接到了县里的电话,说昨天晚上拆迁出了问题,开发商居然出面逼迫打死了业主,今早拆迁村的所有百姓围堵了县政府大门情愿,赵县长出面协调眼看成功了,可是居然被冲出来抓捕上访群众的警察给打晕过去了啊……”
“啊?警察打晕了小赵?这怎么可能?”郑焰红震惊中还没有说话,范前进就匪夷所思的叫喊起来。
郭富朝满脸激愤的说道:“范局长,怨不得您惊讶,那是因为您对我们桐县的情况不熟悉,而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根本不惊讶,因为我明白这是那‘八大金刚’嫌赵县长碍了眼,这是要出手惩罚了!”
郑焰红刚刚其实也被这种情况吓了一跳,正准备惊叫的却被范前进抢了先,那么她就正好趁郭富朝说话的功夫控制住了情绪,此刻就立刻从一个脆弱的病人转换成一个睿智能干的领导了。
她连声音都没有再起伏,因为她不想再因为担忧赵慎三的情绪表露出来引起范前进的不满,而且她更明白惊叫跟蝎蝎螫螫的担忧统统帮不了赵慎三的忙,她最需要的是尽快了解一切背景,然后替那个可怜的、因为伤心两人感情断裂而自己陷进狼窝的男人想法子解脱。
“郭书记,你说的八大金刚是指你们桐县区域内以县长刘天地为首的八个干部吧?对他们拉帮结派把持工作的行为市里也了解一些,但是他们纵然是胆大妄为,也不敢指示警察殴打副县长直到晕倒吧?更何况现在出了人命正需要分管领导替他们扛灾的时候,把个分管领导给打晕了,谁还替他们担责任啊?”郑焰红瞬间就点到了要害,但是她神色间却淡淡的,话语更是没有半点的烟火气。
郭富朝用钦佩的眼神看着郑焰红,哪里还敢耍心眼子,老老实实的说道:“嗯,郑市长分析的有道理,赵县长被打晕是事实,但是我也觉得他们不敢如此胆大,很可能是他们抓捕上访群众的时候误伤了赵县长,唉!就算是误伤,人总是晕倒了躺在医院了啊!
刚才听说赵县长被送到医院后,群众们连最后一个可以信任的领导都没有了,一怒之下都涌进了政府大楼,把死者的尸体放进了刘县长办公室,并且进行打砸办公用具,值班的干部们全部落荒而逃,云都的媒体也已经蜂拥而至,瞬间就是天下大乱啊!
唉!可怜的赵县长,现在躺在医院里却不知道这天大的萝卜还得他这个主管领导坐啊!”
郑焰红听完了郭富朝的话没有说话,脸上更加没有丝毫的表情,那张脸玉做的一般莹润冰冷,她默默地转过脸看着窗外,看那片片杨树的叶子已经开始凋零,更看着外面的朝阳慢慢的升了起来,那神情看似十分平静的在欣赏初冬的景色,但是她的头脑里正在高速的旋转着替她的男人(当然,那个男人并不是她法律上的男人,而是她身体跟心灵拥有的唯一一个男人,如果她潜意识里的这个想法被她身边坐着的法律允许的男人知道的话,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站起来抱起她把她顺着开着的窗户丢下去摔个粉身碎骨方才解恨!)衡量现在的局势跟应当如何帮他解脱困境。
郭富朝看着这个荣辱不惊的女人,心里却已经暗暗地懊悔起来,因为他听说了赵县长跟这个女人的私情,这才在得知县里出了大事之后贸然上门做了报忧的乌鸦,其目的就是想摸摸赵慎三在郑市长这里到底有多重的分量,如果足以让他投下所有的赌注跟赵慎三联手的话,看情形也是时候该出手了,如果分量不足以成为他的同盟的话,那么现下他的这幅窝囊废样子恐怕还是得继续做下去啊!
可是,看他刚刚已经把赵县长被打晕的事情说出来了啊,更加说明了赵慎三被八大金刚所困,无异于群狼环伺无路可逃,如果郑市长真的是赵慎三的情人的话,此刻还不是该满脸焦急的出手相救啊?但看人家郑市长满脸的事不关己,看来自己前段时间跟赵慎三做的同谋很是危险啊!
为什么郑焰红满脸的淡然呢?她不担心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唯有她郑焰红是赵慎三的知己,她自然明白以赵慎三的鬼点子之多,在安抚群众的时候会被警察打晕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