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件工程有什么来头你可从来没跟我说起过啊?这会子说出来岂不是黄瓜菜都凉了?”
郑焰红可爱的瞪着眼埋怨道:“你再说我没告诉过你?你还记得第一笔款子过来的时候,你就让我留意账目的来往,我当时就说过一句‘这个项目绝不会出问题的,上面盯着的人多了,我也不敢出问题啊!’这不就是提醒你这件事水很深吗?如果你让我说明白,我也不清楚内情呀!只有黎书记一个人可能是明白的,但是居然连他的秘书小赵,当然,也是我送给他的秘书,这个人嘴里都掏不出具体的背景,小赵仅仅是告诉我过,说这件事直接有京城的根子,让我只管接到多少钱划出去多少钱,连提成的份额都别弄,其余的他说他也不知道了!我也只能那么样提醒你一句了啊!”
郝远方当然明白这件事有后台,他又不是闭门不问世事的隐者,二少来云都那么几天他怎么会不风闻呢?但是他在省城的关系自己也还没有亲近二少的资格,更别提给他引见了。看着黎远航一趟趟的去“朝拜”,他也只好把一腔的羡慕嫉妒恨化成一坛子陈年老醋,越闷越是醇厚浓郁了,这才会一改以往的谨慎小心,隐忍大度,做出这样大寒大热般的举动来。
此刻听了郑焰红的话,郝远方自然想起来女人是曾经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可当时他正一肚子恨意,怎么会领会的透呢?还暗暗怨恨女人不该捧粗腿,对他阳奉阴违的敷衍呢!现在醒悟了当然更加后悔不迭了。
“行了,现在说那个已经晚了,你说该怎么弥补吧?如果一旦省里知道了该怎么办?现在审计是不可阻止了,项目都已经报到省政府了,咱们该怎么做才能把影响降低到最小?”郝远方此刻哪里还顾得上拿大?居然一派求助的姿态求起郑焰红来。
郑焰红没有很快地章答他,而是神态严肃的继续转悠着,突然间,她站住了,满脸大义凛然的说道:“这样吧郝市长,从现在开始,您不要出面了!我会嘱咐巧兰同志一下,如果书记那边问就说是我下令封帐的,您根本就不知道。下午省里来审计,我等下收拾一下自己出面迎检,您也不要参与。我也不怕您觉得我显摆,总还是我爸爸……黎书记对我尚且有两三分忌惮,我出面担下来他应该不会下狠手反击的,再者我一个副职跟他也没有争斗的资格,省里也不会联想到党政不合上面去的,这样子,估计能平安的下场。”
听着郑焰红仗义的话,郝远方心里的感动无与伦比,他真是再一次无比的庆幸自己能在冒失的通知了省里以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居然不惜采取守株待兔的方法在郑家门口不远处等候了好久,看着郑焰红的车过来才“恰到好处”的到达,终于比黎远航早一步接触到了她,跟她达成共识之后就占了优势了。
“焰红,我这个人不喜欢用肉麻的话表达我的心情,但是你一直都跟着我的,很明白我的为人,也是一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秉性,所以这次你仗义的替我扛下了重担,这份情我记下了!那么我就走了,你也该见一见黎书记的使者了,如果这件事能够平安化解的话,也算你为云都积下了一桩恩德!”郝远方低沉的说完,就站了起来。
郑焰红一边送他一边说道:“郝市长哪里话,您这么做不也是生怕我被动么?咱们都是知道远近的人,关键时刻不互相支撑还不干等着挨打呀?您放心章去吧,如果我一直不给您汇报的话就是进展顺利,您只管安心处理别的事务吧。”
郝远方点点头拉开了郑家书房的门,刚来时的千斤重担被郑焰红一手接了去了,他自然是浑身轻松,心情大好的在客厅跟郑家老爷子又说了一阵子话,又勉励了范前进几句才离开郑家章市里了。
而郑焰红送走了郝远方之后,就神态严肃的对这个家里她唯一愿意说话的妈妈说道:“妈,市里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我处理,你没看刚才郝市长亲自登门催我来了吗?我现在就要到班上去,让双双帮我洗洗澡,我就要走了。”
郑母还没开口,范前进蝎蝎螫螫的惊叫道:“这怎么行?你刚出院还需要休养呢,市里就这么急着让你上班啊?离开你就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