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透漏矿难的事情,当然是一口答应了,两人出门上了赵慎三的车就到了市里的上岛咖啡厅,要了一个房间坐进去了,赵慎三让服务员放下咖啡替他们关上门,一开口就说道:“马市长,您是不是想整死我呀?”
马慧敏一愣:“小赵,你这是从何说起呀?咱们俩多久没见了,我只说你跟了黎书记攀上了高枝,看不见我这个老同事了,今天你要请我喝咖啡,我来了你却又这样一幅样子,什么意思呀?”
赵慎三把眉头一皱,很不客气的说道:“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您不明白吗?马主任,说良心话,从您一到教委,我对您那可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尽忠尽职毫无二心,可您也不知道听了哪个小人的挑拨,把我弄到监察室去坐冷板凳,就算是那样我也没怎么样吧?求了郑主任卷铺盖滚出教委了,您就对我有多少怨气也该消了吧?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您不该依旧不依不饶,专找我的命门捏呀?您刚才不是想问矿难的事情吗?我可以告诉您,矿上是出了事故,但是却没造成灾难,倒是有些人想趁此机会暗算我,居然会在追查责任人的时候牵连到了我的小舅子开办的社会技校。当初办这个学校是我用我的名义注册的,所以今天我想去把我签字的底联给换下来,没想到您马主任居然会亲自出面把那东西拿走了?行!您就拿着吧,其实谁也别打量谁是傻子,您为什么要对付我,准备怎么对付我,还有谁是您的狗头军师,我心知肚明,希望您跟您的幕后英雄能够用这张纸毁了我赵慎三!马市长,我赵慎三无非就是一个光脚的穷光蛋,您这个穿着名牌皮鞋的贵人只要不怕我狗急了跳墙,就尽管把我往死里逼吧,我不求您了,爱咋咋地!咖啡钱我付过了,您慢慢喝了自己打车走吧!”
说完,赵慎三根本不给马慧敏反应的机会,站起来就怒马如龙席卷而去,留下马慧敏愣怔怔坐在那里发呆,好一阵子才赶紧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道:“喂,小赵知道是我拿了那张纸,你留着要是没有用就还给我吧,我还交给黄海菊让她放进去,就说当时没找到,谅来小赵也不会起疑心的行不行?啊?那怎么行,你这样做岂不是把我们摆出来了吗?别这样,犯不着正面跟这个小人作对,他现在非比以前了,背后又多了个黎远航,弄不好会适得其反的……嗯嗯,那行,我等你消息吧。唉……其实,咱们如果放下一切从现在开始,不也挺好的吗?干嘛非要……行行行,我不劝你了,嗯嗯,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别生气啊……”
可能是对方挂断了电话,马慧敏的脸上这一刻充满了落寞,她的眼底更是带着一抹凄迷的深情跟浓浓的忧伤,这几种神情居然让她被初春的阳光照耀下的那张脸上,充满了沉溺于爱情中的女人特有的柔美,狐狸般狡狯的神情也一扫而空了……
赵慎三用了这一招敲山震虎之后,就抱着听天由命的心情出了上岛,准备开车去花都完成黎远航交给的任务---看看朱万福到底掌握了些什么。
谁知道也可能是今天老天一直跟他作对,刚走到街上,他妈妈就打电话说他爸爸病了,让他赶紧章家去看看。赵慎三一直都是一个很孝顺的人,一听父亲病了自然是黎书记交的任务再是十万火急也要往后放放了,更何况他在朱万福坐上车章花都的同时就已经给尹柔打过电话,细细嘱咐过了该怎么办,现在早点去晚点去也无所谓,就赶紧章家去了。
此刻是上班时间,刘玉红母女自然是同时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了。父母都在屋里,赵慎三看到父亲坐在沙发上,人倒是挺正常的,只是两道眼泪顺着满是皱纹的脸正在疯狂的奔流,沙哑的嗓子正压抑的发出一声声低吼。
“爸,您咋啦?妈,我爸都这样了您怎么还守着他呀?为什么不打110?赶紧走,我开车了,咱们去医院,您倒是说话呀,到底哪里疼?”赵慎三看着父亲泣不成声的样子,心里一揪,赶紧冲过去就想背起父亲去医院。
“不是呀三……啊啊啊……是你爷爷……你爷爷呀……”赵爸爸看到儿子更加不可抑制了,哭的张着大嘴哽咽道。
“我爷爷?”赵慎三愣了,要知道他爷爷早就去世了,此刻父亲突然提起爷爷,难道老爷子得了精神障碍了?老年痴呆?可父亲满打满算才不满六十岁,怎么会老年痴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