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忌。”她坐在吧台,对调酒师说着。
会所的同事都还不知道唐秀亚就是老板娘,谳酒师把酒放在唐秀亚面前,还调侃了她几句。
唐秀亚喝了一杯又一杯,舞台上的歌手低低唱着,“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又会在哪里——”
周泽云和会所总经理做交换工作,很深夜都留在会所办公室没有回去。
等他出来,经过大厅,眼神瞥到靠坐在吧台的唐秀亚,他整个人定住。
唐秀亚喝了太多酒,听到旁边的人在说话,她就双手支着下巴,望着他们,不停的笑。
其实也不是好笑的笑话,只是喝醉了,酒掩住了悲痛,听什么都觉得有趣。
喝干了杯里的酒,唐秀亚对调酒师招手,“威士忌。”
调酒师把酒放到她的面前,唐秀亚打了个酒嗝,端起酒杯。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压住她的杯子。
唐秀亚抬起头,眼前有个人影,她揉着醉意的眼晴看着他。
猛地,她的心跳停。
周泽云!
唐秀亚吸口气,定晴看着面前的人。
那刹,唐秀亚只想跑走。
她站起来,身影摇晃踉跄,摔向吧台,手臂打翻桌上的酒。
哐当,威士忌掉到地上,酒溅到唐秀亚,杯子碎片溅起割到她的手臂。
唐秀亚怔怔站起来,望着手臂上一道尖细的血迹,不敢看周泽云,急忙转身就走。
低哑受伤的沉沉声响在唐秀亚的头顶,“这么不想见我吗?”
唐秀亚浑身一僵,但不敢停下脚步。
她踉跄着步伐,脸色苍白挤开热闹喧哗的人群,走到会所门口。
门外一群年轻人走进来,和唐秀亚撞到。
唐秀亚站不稳,摔到地上。
醉意让她晕眩,想吐。
唐秀亚挣扎着起来,脚下却无力。
周泽云的大手揽起她,双手扳着唐秀亚的肩膀,让她站稳。
他直视她,眼光深情又锐利,“我曾经喜欢的唐秀亚,她不是个懦者。”不会因为柳相宇是个公子,她可以做少夫人,过着富贵的生活,就忍受柳相宇对她的伤害和冷漠,不和柳相宇离婚。
她追求她想要的,婚姻里没有了爱情,她选择了和柳相宇分开。
现在,她成了懦者,见到他就想跑走。
“看着我。”有力的声音霸道命令着唐秀亚。
唐秀亚一直低着头,酒在身子里翻涌。
她忍不住,跑出几步,蹲在路灯下呕吐。
唐秀亚的脑海轰轰响,头疼要把她的脑袋炸开。
周泽云走过来,把他搭在手臂上的外套,披在唐秀亚的身上,然后,拉起她。
唐秀亚竭力挥走酒意,但还是不能太清醒。
周泽云半拥半抱着把唐秀亚带到他的车上,唐秀亚浑身无力,上车就昏昏沉沉睡去。
在梦里,唐秀亚恍惚中一直追着周泽云跑,周泽云没有停下脚步,走过去,牵起另一个女人的手。
女人穿着婚纱,对她微笑说,“你不要追周泽云了,他是我的男人,我的老公。”
痛楚的梦让唐秀亚皱着眉,周泽云在床边,一直握着唐秀亚的手,亲吻她的手。
唐秀亚在噩梦中,说着呓语,呓语不是真的话,周泽云也像呆了,唐秀亚每说一句呓语,他就认真附和她,不停亲着她的手,安慰她,低柔着声说,“我在。”
第二天,唐秀亚醒来,想转个身,手却被人握住。
她一动,就触到周泽云深情痛楚的眸子。
他一晚都没有睡,眼晴下是黑色的阴影,眼晴更深更利,专注的眼神让唐秀亚不敢和他直视。
周泽云带着薄茧的手温柔拂过唐秀亚额前的头发,吻停在她的额头,沙哑着声说,“我要结婚了。”
唐秀亚心一震,心被刀子割着,她勉强让声音平静,“我知道。”
周泽云又轻吻着她,唇放在她的额头,浓密的睫毛低下,深深的眼晴看进她的眼晴。好一会,他问,“没有什么想对我说吗?”
唐秀亚的眼泪就要下来,她咽回眼泪,看着周泽云,笑着说,“祝贺你,结婚你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你。”
周泽云的额头抵着唐秀亚的额头,眼晴低下,贪恋地久久地看着唐秀亚,眼光不舍得移开。
一阵沉默之后,他说,“陈友霞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是个千金,家庭背景比你好。”
唐秀亚笑着,被子里的双手攥紧,不能流泪!
她让声音平静,但语声还是颤抖,脸颊上的笑意却更明亮,“我知道。”
周泽云抵着她的额头,与她的脸几乎就要贴在一起了。他热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眼晴更深看进她的眼晴,“你同意我和她结婚?”
唐秀亚的眼泪忍不住,从脸上扑簌而下。
她擦着眼晴,挣着从床上起来,但昨晚喝醉头太晕,站起来就要摔倒。
周泽云扶着她,深深看着她,声音很温柔很温柔说,“你躺着,我给你倒杯水。”
他站起来走出去,唐秀亚的眼泪更加汹涌。
为了不让周泽云听到哭声,她把被子遮住脸,整个人蜷在被子里。
不知她哭了多久,听到周泽云低低寂寥的声音在说,“很多女人都比你优秀,但其实我想找个可以和她说话的人,和她相处舒服愉快。”
唐秀亚没有说话。
又是一阵让人心碎的沉默之后,周泽云拿开被子,叫她,“老婆。”
唐秀亚情绪崩溃,双手放在脸上,心痛如绞地痛哭,哭得透不过气,眼泪像海洋,不能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