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江彩苹的真正计划是让她离开周泽云,并不是真的也要让周泽云一无所有。
唐秀亚疲惫回到公寓,才想起,他们搬到了新婚房子,那幢周泽云送给她的别墅。
唐秀亚搭计程车过去,别墅没有亮着灯。
周泽云在哪里?
是在公司吗?
往日的甜蜜浮在眼前,像是一场梦。
唐秀亚踏进别墅,院子的花圃,玫瑰开得鲜艳。
客厅太大,像空荡荡的心。
深夜,周泽云回来了。
他一身酒意,推开门看到唐秀亚,径直走到客厅的吧台,倒了杯酒。
唐秀亚轻声说,“我们谈谈吧。”
周泽云靠在吧台,视线转向唐秀亚,深沉凌厉。
唐秀亚紧张的握着手,半响,她说,“我和你母亲——”
周泽云的身子微微一震,眼神更加锋利,讽刺说,“在你心里,我从来都不是和你共度风雨的人。”
唐秀亚着急,“不是这样的!”
“不要说了!”周泽云厉声打断唐秀亚。
“那是因为,我——”她不想江彩苹的吩咐,离开周泽云!
“你给我住声!”冰冷的语调像从幽谷传来,夹杂着的冰块击向唐秀亚。
唐秀亚惊愣瞪着周泽云,艰涩说道,“你母亲要我离开你,不能和你结婚,不然会打压你公司的生意……”
“你收声!”周泽云怒吼。
一道尖利的响声,唐秀亚说不出是什么声音,但让她的耳朵发麻。
她看过去,周泽云捏碎了酒杯。
杯子的碎片深深嵌住他的手心,血滴下来,他还没有放手,紧握着那些玻璃碎片。
唐秀亚触目惊心,脸色苍白。
她扑过去,抓着周泽云的那只手,要把手上的碎片拿开。
周泽云推开她,目光噬血。
“我们去医院!”唐秀亚冲到桌上,拿车钥匙,奔过去开门。
血从周泽云的手淌下,溅到他的裤子,地板也一片鲜红。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
唐秀亚呆了呆,跑向周泽云,拉着他,“你受伤了!”
周泽云抬起眼晴看她,凌厉的恨意,让唐秀亚一震,脚步向后退。
她哑声说,“我们先去看你的手,我会给你解释。”
周泽云凝视着吧台那瓶酒,冷冷地说,“你出去!”
唐秀亚的身子发颤,心口痛,她恳求,“先包扎你的手,你想问什么,我都回答。”
“出去!”
伴着这道声音,砰的一声,酒瓶飞向墙壁。
碎裂的声响让唐秀亚的心一跳,呼吸急促。
对于周泽云来说,以为他在唐秀亚的心里,亲昵到没有秘密。
而且,他还受到亲情的伤害,母亲如此对待他。
唐秀亚脑袋晕眩,在客厅的抽屉找到纱布和酒精,强行抓着周泽云的手,从血肉模糊的手上找那些玻璃碎片。
周泽云要挣开她,唐秀亚对他吼,“不要动!”
他的手上好几道伤痕,很深。
唐秀亚低头给周泽云的手消毒,包扎。
做完之后,唐秀亚疲筋力尽。
她倒了杯酒,一口喝完之后,直视周泽云,“我们两个需要冷静,我回公寓那边,明天我们再谈。”
她放下酒杯,步伐沉重走出去。
握到门柄,她回过头,“你的手不要碰到水。”
说完,她关上了门,虚软靠在门边。
振作了一下,她走进电梯。
周泽云没有追出来,他也不会想留下她。
不要爱错人,不要走进错误的婚姻,她结过一次婚,这样的经历,不是离婚就可以抹掉,会伴随着自己的一生,就比如现在,以为和柳相宇离婚,没有纠葛了,可是,柳相宇还是没有放过她。
电梯门关上了,唐秀亚神志恍惚。
到了楼上,电梯打开,她没有走出来。
就这样电梯往下,又上来,直到电话把她震醒。
她苍白地说,“您好。”
“我们见一面吧。”那边沉默一会,一个男人说道。
唐秀亚像被蛇咬到,整个人冒着冷汗。
“是我。”柳相宇的声音从电话透过来。
唐秀亚尖叫一声,丢开了手机。
手机飞向电梯墙,清脆的声响,让她惊跳。
不知什么时候,电梯打开了,对面站着周泽云,他冷漠看着唐秀亚这样的反应,嘴角的嘲弄更深,“柳相宇的电话?”
唐秀亚木讷摇头,想否认。
但在周泽云的灼灼质问眼神里,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