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失望了。
不是周泽云,他在美国。
罗玉森仔细审视唐秀亚眼里的失望,好像不想见到他,他半嘲讽地说,“你这么失态,想被记者拍到登报吗?”
唐秀亚瞪视着他。
罗玉森一脸不羁,继续打击唐秀亚,“即使没有记者,这里有客人,把你拍下放到微博,你也出名了。”
唐秀亚收回目光,怔怔望着咖啡一会。她说,“谢谢你告诉我。”谢谢她的提醒。
她站起来,强撑着去付账。
她踉跄一下,就要摔倒了,罗玉森忙过去,扶着她。
“谢谢。”唐秀亚说,并没有看罗玉森。
她的一双眼晴,像两只深井,井里没有水,空空的,漆黑的。
罗玉森的心一动。
她曾伶牙俐齿地还击他的嘲讽,现在,她看起来是这么瘦小盈弱。
唐秀亚买单,走向咖啡厅门口。
罗玉森想走开,可是,说出的话让他皱眉。“你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谢谢。”唐秀亚木然上了一辆计程车。
她忽然对他这么客气,有礼貌。
罗玉森肯定,唐秀亚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她整个人被抽空,像个空壳。
唐秀亚的电话一直响。
唐秀亚靠着车窗,神智恍惚,没有听到。
司机对她说,“小姐,你的电话响了。”
“是吗?”唐秀亚茫然从手袋找手机。
找了一会,找不到手机。
她把手袋拿起来,所有的东西都倒在车上,找那个手机。
司机的眼神掠过惊愣,她是个疯子吗?
手机就在她的面前,可唐秀亚一直在找手机。
司机抬眼看着唐秀亚,拿起手机给她。
“谢谢。”唐秀亚说着。
她似乎只会对人说这句话了。
手机的音乐铃声停了,唐秀亚看着手机屏幕一串号码,数字在她面前跳动,她的眼晴迷蒙,看不真切。
是母亲吗?
母亲是不是觉得对她愧意,给她打电话?
唐秀亚擦着眼晴,看清手机的未接电话。
想了想,是柳相宇。
她的心往下跌,跌向深谷,冻得她浑身冰冷。
司机把车停在公寓楼下,门口有许多记者和摄影师。
他们挤在这样破旧的小巷,为了采访唐秀亚。
唐秀亚努力让自己清醒,在撕裂心脏的痛楚中,对司机说,“把车开向这幢楼的后面。”那里有一个僻静的路口,可以到楼上。
终于绕开记者回到公寓,唐秀亚眼前一黑,倒在沙发上。
以为睡了很久,醒来还是下午,阳光从窗户洒进来,带着秋天的干燥和萧瑟。
电话又在响。
唐秀亚头疼着找到手机,是柳相宇。
他快要把她的手机打到没电。
唐秀亚一刻都待不下在这里了,她跳起来,拿起行李箱收拾行李。
她要离开!
她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要这里让她窒息,让她不能呼吸。
她迅速收拾行李,楼下还站着记者,她从这幢楼的后门出去,跳上一辆计程车。
说了一个地址,司机打转方向盘,沿着市区街道穿梭。
要经过市区,才能开上郊外的公路。
柳相宇今天结婚,看到江彩苹向传媒公布周泽云和唐秀亚取消婚礼,唐秀亚被抛弃了,他忍不住给她打电话。
他恨她对他的冷漠,想狠狠地奚落她,嘲讽她。
唐秀亚一直不接电话,他在举行婚礼,又不可能离开。
他走到花圃抽烟,一辆计程车从面前掠过。
那靠着车窗熟悉的身影,让柳相宇的心跳起来。
他追上去,大声喊着,“唐秀亚!”
顾不了还恨着她,他追着那辆计程车。
唐秀亚恍惚听见有人叫她,但觉得那一定是幻觉。
她没有回头,计程车与柳相宇擦肩而过。
柳相宇追上去几步,要跳上旁边的跑车,蒋飞茹忙跑过来叫着他。“相宇,婚礼要开始了。”
柳相宇回不过神,坐进车里,发动汽车。
蒋飞茹慌了,挡在车子前面,大声,“相宇,好不容易让邓彩姿原谅你,你不要搞砸了这个婚礼,”她说,“手机风波还是邓家出资帮忙,让柳氏企业没有破产。”
蒋飞茹说这话的时候,邓采姿从花园走过来,白色婚纱随风飘曳,她的脸庞飞红,但眼晴带着一丝忧郁。
柳相宇从车后镜看一眼邓采姿,她是这么高贵温婉,配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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