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看了大多数,他这等爱书之人,生怕剩余的以后看不到了,自是如饥似渴地趁着空闲看了起来了。
阮唐看书喜欢轻轻无意识地咬手指,他手指很是修长,支在唇上还挺好看的,怎么看怎么顺眼。
邵峰含笑看阮唐,将屋内的油灯多点了几盏。
万一近视了可不好办呢。
邵峰简直觉得自己像极了老父亲的角色,正饶有兴致地端详着阮唐看书的痴态,野兽一般的直觉又开始萌动,身后似有杀气一般。
邵峰回过头,发现阮征正抿着嘴死死看着他,哑然失笑,他真是低估这小黑皮了,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到底才十几岁,还被收拾过的,阮征虽是愤怒,然还是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邵峰歪了一下头:“走,我们谈谈,关于你哥哥。”
阮征不言语,跟着邵峰走到了偏院的走廊。
邵峰找了一个确保阮唐不会听到他们对话的地方,四处看了看,盘着手:“说罢,你对我有何意见?”
阮征瞪着他:“你别碰我哥!”
邵峰呶了呶嘴:“这可不是跟大人商量事情的语气啊小弟。”
阮征双拳紧握:“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哥?”
邵峰笑了一下:“我即便想怎么样你哥,你也阻挡不了,所以你问这话没有意义。”
阮征愤恨:“若你伤害我哥,我定是不饶你!”
“哈?”邵峰仿佛是听了个极大的笑话:“你没开玩笑吧?怎么个不饶?打我?骂我?”
这般羞辱的语气令阮征十分的屈辱与愤怒,他说的没错,自己压根儿就不能拿人家如何,好比在后父家里,他无法反抗后父的殴打,也无法反抗那些亲邻的羞辱。
“我觉得你像小姑娘那样哭唧唧地求我兴许还比较有用。”邵峰露出懒洋洋的笑。
阮征第一次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他指尖几乎都掐进了肉了,也缓解不了心头的无奈愤恨与自厌。
眼眶热涨,他死死地咬住了牙,自打他母亲改嫁后,他早已发过誓,不会再落一滴眼泪,可如今却是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
“哟,还真哭了!”邵峰鼻子哼声:“若哭有用,那这世间都快洪水泛滥了。”
阮征牙根冒起:“我没哭!”
可更多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邵峰任随他言行不一致地在那里擦马尿,“行,你哭吧,老子可走了。”
刚刚转身,身后一声扑通,邵峰眉毛微挑,回过身来,果然看见阮征跪在了地上,他朝邵峰重重地磕了一下头,哀求:“求你别伤害我哥,求你。”
邵峰并没有去扶他,而是慢慢走过去在他面前半蹲了下来,看着那埋头在地的阮征:“这就是你做事的方法?”
啧了一声:“小子,这个世上求人是最没用的,好人不需要你求,坏人你求了也没用。”
他敲了一记阮征的脑袋,缓缓道:“如果要保护你哥哥,就自己变得强大吧!”
阮征抬头盯着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眼中的迷雾渐渐散开:“像你一样强大么?”
邵峰一点儿都不谦虚:“是。”
阮征紧紧握住了拳头,他一把擦干了眼泪,重新跪了下来,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求你教我!”
邵峰道:“那你最好保持着恭恭敬敬,可别让我看到啥不爽的脸色。”
阮征咬了唇:“是,师父。”
真会顺杆儿爬,邵峰笑了:“这就对了,明明心里恨不得杀了对方,但还是得忍下来……”
摸了摸他的头:“因为要学着变强大啊!”
阮征心思被看得通通透透,心间震慑,抿嘴不语。
邵峰站了起来:“明天开始,锻炼量加上一倍,好好睡你最后一个安心觉吧!”
拍了拍手,往来处走去。
莫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便是阮父那等普通人,生的两个儿子不仅相貌迥异,居然连性格也差异那般大,想想还是阮唐可爱——这小黑皮,若不是为阮唐日后着想,他哪里有那份闲心去□□他。
一阵风吹来,邵峰毛孔微竖,心里一紧,阮唐今日貌似穿的少了些,可别感冒了。
邵某人再度老父亲上位,忙向阮唐屋里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