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当茶余饭后的闲事胡侃。
丹珠也不意外窦氏的狡辩,不慌不忙提议道:“既然这么多人都看到了,老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将当时那几个经手的人找过来做证人。”
窦氏脸色一变,恼羞成怒道:“丹珠,你不要太放肆!别以为三弟房里就你一个,你就可以在我这撒野!”
“大少奶奶,我也没说这无聊的人就是你,你何必急着冲我发火?”丹珠叹了口气,甚是无辜地回视窦氏冒火的眼睛。
窦氏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好似中了对方的圈套,嘴硬道:“谁说我动怒了?我只是看不惯你这般没规矩。”
得,什么都是她说了算,丹珠抿抿嘴角,没再搭对方的茬。她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并不是非要当场跟窦氏理论出个甲乙丙丁才作罢,叶老夫人不是个糊涂的,通过刚刚那一幕,她相信对方一定能从中明辨是非曲直。
昨天她从宴席回到景阳馆时,鸿锦和兰心都被她那副狼狈的模样吓到了,望着自己眼神充满了担忧和同情,可为了不加剧她的难受,都很懂事地什么都没有问。
那俩丫鬟年纪小性子又单纯天真,有什么心事都会直接摆在脸上,丹珠一看便知她们肯定都知道了在宴席上发生的事情。
想到这里,丹珠心里不由泛起了几分酸涩,忽然觉得叶府就像一个大牢笼,密不透风地,将自己困在了其中。
“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都一人让一步吧。”和上次账簿的事情一样,叶老夫人只想息事宁人,看着窦氏道,别有深意地问道:“佳音,你嫁入我们叶府多少年了?”
窦氏忽然听她问起这个,心里微微一惊,不过面上没有显出来,“十年了。”
“是吗?时间过得可真快,不知不觉竟也有十年了……”叶老夫人感概地叹了声,端起面前茶杯抿了口,缓缓地说道:“你比芝兰早入了六年,先前又管了两年的家,身为长房长媳,理应该做出自己的表率,凡事多想想自己的身份,别让旁人看了笑话。”
这话不可谓不重,上次刚闹了账簿对不上数的事,虽然后面窦氏用自己的嫁妆弥补了亏空,但终究在叶老夫人那里落了个不好的印象。加上现在马上又出了这事,叶老夫人少不得还要多再敲打她一次,欺负丹珠事小,但回头要是让小儿子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要是因此引起两房之间的嫌隙,那并不是一直期盼家安和睦叶老夫人愿意看到的。
窦氏听出其中警告的意味,也知道叶老夫人心里通透着,只能悻悻然地应下来,“是,儿媳知错了。”
“知错便回去抄十遍家规,明日就呈上来。”叶老夫人不想再延续这话题,神色疲惫地挥了挥手,“丹珠,你也下去,回去先把病养好,这几日暂且不用过来了。”
丹珠心里暗叫不好,这岂不是要自己同窦氏一起出门?
在原地磨蹭了一小会,她故意放慢了脚步想等窦氏先离开了再走,结果窦氏见她不动也跟着不动,就定在那里等着她。
“怎么?还要我八抬大轿请你们出去吗?”叶老夫人怎么会看不出这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只是她真懒得管了,一顿话就将两人都赶走了。
等到了门外,丹珠毫无意外被窦氏逮住,困在墙角落里听了一耳朵的酸言酸语。
被人直戳着脑门子说话自然是不舒服的,但丹珠也没多余的力气跟对方理论反驳,只权当自己旁边多了个乌鸦在嘎嘎乱叫。刚刚在叶老夫人那已经花光了她好不容易积攒的精力,只想着快点回景阳苑养病休息。
好不容易等窦氏发泄完,丹珠才总算被放了回去,接下来的几日,她闭门养病再没再出门,直到上官静儿跟着雅多罗大驾光临叶府的消息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