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美兰,我没有死,你怎么都不等长一点儿时间,干么……干么……这么快就要寻死?”
李逸航此时当真如遇雷轰,他在赶回来时无数次想到这个场景,但心里总安慰自己,美兰不可能连几天也等不了,可不料一直担心的事最终还是成真。颤抖着双手解去张美兰颈中绳索,再摸她胸口,一颗心尚自跳动,一颗心终于定下来:“美兰,没事了,我没有死,你也不会死。”伸手在她背心小腹穴道上推拿数下,一股混元七星真气从掌心传了过去,来回一撞,张美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张美兰睁开眼来,见到李逸航,不敢相信眼前之事,道:“逸航哥哥,咱们又在地府里相见了吗?”李逸航抱着她道:“傻姑娘,我们都没有死,还好好活着,你怎地不听我劝,叫你留下一条命,要是我回来迟了一刻,再也救不活你怎么办,留我一个人在世上如何是好?”
张美兰摸了摸李逸航的脸,一脸胡子碴碴,特别扎手,感觉却份开真实,不由得喜极而泣,哭道:“逸航哥哥,我等你多少天,还以为你已毒发身亡,葬身荒野,我一想到你尸首被野狗秃鹫分食,心中就说不出的痛苦,如在滴血一样,眼泪都流光了。”李逸航捧起她的小脸,果见她双目红肿,眼角泪痕深,脸型也瘦了一圈,不由得大是感动,低头往她双眼上吻去,低声道:“你怎地这么心急,才迟了几天便要寻死。”
张美兰躺在他怀里,被他吻得一颗心似要融化掉一般,这一刹时间,又感觉到眼前一切似是梦幻,双手紧紧抱着他,道:“我等你等了好多天,今日已是正月十五,我听着街上青年男女欢歌笑语,人人成双成对,再想自己孤身一人,心里便想着追随你而去。”李逸航吃了一惊,道:“今日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张美兰点了点对道:“你没发觉街上挂了好多灯笼么,现在街上应还有不少游玩回来的男男女女。”
李逸航道:“我没留意,我怕你干傻事,一心只盼赶紧回来,一直没觉得路上还有人。”张美兰道:“是真的么?”
烛光下见她俏脸晕红,颈中深深一根绳印,两边肿了上来,心想若非自己一路上未有丝毫偷懒耽搁,连觉也不睡,这才在最后一刻出现,否则待得自己回来,只怕她已是香殒玉碎,回天乏术,终成大恨。
张美兰道:“逸航哥哥,你怎么这样迟才回来,害得人家担心死了。”李逸航道:“我找到双头蜈蚣那一天是一十九日,喝下雄黄后我腹中痛得厉害,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后,走出大山用时两天,赶回来用时三天,前后只花了五日,却万万没想到今天已是元宵节,难道当真是山中过一日,世上已千年?”张美兰道:“难道你这一昏迷,又是二十天过去?”
李逸航“啊”了一声道:“极有可能,我记得晕倒前并没有下雪,醒后积雪盈尺,将我埋住,当时还奇怪自己怎地睡了一天,大雪便下得那么厚,原来是已积了十多二十天的雪。”张美兰道:“这跟你在棺中的经历很相似呢,都是睡了很长时间。”
李逸航一呆,说道:“对啊,经历何其相似,幸好这一次只睡二十天,要是多睡那怕一个时辰,那么一切全然不同。”张美兰低头细声说道:“这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他要考验我们二人呢。”
二人聊了一会儿,李逸航十分劳累,不住打哈欠,张美兰就叫他赶紧休息,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下午,醒来后,李逸航携着张美兰到穿山甲堂上报喜,感谢高达的救命之恩,众人见他突然出现,且神彩飞扬,意气风发,无不大喜,摆下筵席庆祝他重获新生。
筵席散后,张美兰先回家,李逸航留下来和众人慢饮细品,正聊得高兴,杨文突然想起一件事,拿出一串项链给他,李逸航一见,认出是陈小虎送给自己,自己又转送给梅芷菲的相思豆项链!脸色登时大变,连声音都颤抖了,问道:“杨……大哥,这串项链是谁给你的?”
杨文见他神情紧张,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便道:“过年前,也就是你去神农架后的几天,一名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来到汉阳,到处寻找你的下落,我知道这个消息后便派人找到他,问他有何事,他见我与你熟络,便请我把这串项链转交给你。”李逸航问:“小伙子长什么模样?”
“黑黑实实,圆头圆脸,牙齿很白……”李逸航知道是陈小山,问道:“他有说什么吗?”杨文道:“没说什么,他只说你见了这串项链就会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