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发红,不过还是问连父:“连翘她现在还在车上等着,明天我们就要出发去F国,她想今天过来看看岳父岳母,您们看,是不是把她叫来呢?”
连父还没有说话,连母立刻说:“那是当然,这事儿我做主了,以后这个死老头子再乱说话,我就拿棍子揍他,害的我的宝贝女儿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真是可怜啊,呜呜呜”
说着,连母开始哭上了,连父一看,也没了脾气,这么多年,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连翘,毕竟是自己从小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可是,想归想,一想到她做的那些事情,他就气不打一出来,所谓恨铁不成钢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现在,既然当年的事情事出有因,那当然另当别论了,所以,连父也摆摆手,示意荀天赐快些去带连翘过来,甚至,眼神中还露出一丝欣喜和期待。
荀天赐立刻转身往医院的停车场走去,到了自己的车旁,看到连翘仍旧和刚才他离开时的动作一样,双眼无神,呆呆的看着车玻璃,一动不动,宛如泥塑一样,心里蓦地就是一痛,眼神也立刻变得柔软下来。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拉开车门,牵着她的手说:“走吧,你爸爸妈妈肯见你了,也原谅你了。”
连翘以为他在说笑,这也不能怪她不相信,过去的七年中,她回过家无数次,每一次都被父亲把东西丢出去,指着她的鼻子骂一顿,后来就干脆不给她开门了。
她已经看出来了,父亲是铁了心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了,怎么可能凭着荀天赐寥寥数语就改变了看法和想法呢,所以,她觉得荀天赐是在骗她。
“不可能,你别骗我了,不用安慰我,我已经习惯了。”连翘试着从他的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现在这个时候,她需要像乌龟一样,缩到自己的壳儿里,好好的疗伤,实在没有心情去面对什么。
荀天赐看她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想到过去的无数次,她就是这样被连父拒绝在门外,然后,这胆小的女人就会像丧家之犬一样,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游荡,心里就又是一阵不舒服。
他有几分恼火的说:“你还没有亲眼去看,怎么就能下这样的定论,再说,我是什么人,我亲自出马,有办不成的事情吗?”
连翘这才抬头看着荀天赐,他俊朗如天神的脸满是自信,是啊,他几乎没有做过失败的事情,在军中也是一样,不管多艰难的任务,只要交给他,最后总能做的十分圆满。
那么这次,会不会真的也像他说的一样,获得了成功呢?
看着看着,她的视线就落到了他额角被包着的纱布上,纱布上还渗出了隐隐的血迹,虽然不至于影响他那张俊脸,可还是给人一种违和感。
“你,你这是怎么了?他打你了?”连翘想到,自己的的父亲是个暴脾气,有一次回家,因为不想看到她,他随手抓起烟灰缸砸过来,当时也是砸到了她的额头上,血流如注,过了一个月才彻底好,现在额头上还有浅浅的疤痕。
刚才荀天赐没去病房的时候,额角上还没有受伤,现在就有了伤,不是被父亲打了是什么?
一直以来,连翘对父亲都是尊重的,不管他怎么打她,骂她,始终觉得这是自己的父亲,不应该和他记仇,生气,可是现在,她是真的有些火了,确切的说,是心疼了,她眼睛泪花花的看着荀天赐,伸手去摸他额角的纱布。
“疼不疼?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出手打你,可是,他打你你不会躲吗?你身手那么好?”连翘一边抽噎,一边说,说话也没有过去那么紧张了,语气中满是心疼的关系。
“没关系,我不疼。”荀天赐望着她泪水蒙蒙的眼睛,忽然想起古人有个词叫做梨花带雨,原来,梨花带雨的美人真的很好看。
这样的连翘让他心动,心一动,手就先动了,他伸出手,捉住连翘柔软的手,不,也不算柔软,过去的这几年中,连翘已经从一个父母宠爱,衣食无忧的娇小姐变得什么都得自己动手了,吃过不少苦,掌心已经有一些茧子,虽然不是干重活那样的硬茧,但摸着也让人心里不舒服。
“我们回去吧,他不想见我,我离开就是只要知道他身体无恙就行。”连翘低着头,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和眼底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