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听着楚乔的唠叨,听了好一会儿,大约是终于说累了,楚乔深吸一口气问:“你上次说要退休,到底有没有信儿?”
荀子楚说:“这件事过一段时间再说”他还想说些什么,盛怒的楚乔已经挂断了电话。
荀子楚叹了口气,也许,真的该退下来了,这么多年,亏欠老妻甚多越是到了老年,便越是恋家,看来,这工作是真的不能干了。
荀子楚坐在办公室里,这边的时差和F国不同,F国已经是傍晚,而这边才是早晨,他随手拿起一份报纸,刚看了几眼,就有勤务员急匆匆的跑进来。
“将军,荀天赐少将受伤了。”勤务员满头大汗,语气急促,看样子,荀天赐受伤不轻。
“什么?”荀子楚忽的站起来,虎目中满是凝重,荀天赐不是第一次受伤,干他们这一行的,受伤及时家常便饭,可能够让勤务员这么紧张的,他这次一定受伤不轻,难道,会有性命之忧?
荀子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的几个侄子里,只有荀天赐一直跟在他身边,在部队里混,那小子干得好,人又聪明,用不了多久,军衔一定能够超越他。
部队里的老战友很多,每每提起荀天赐,都会对他竖大拇指,说这小子不错,虽然他不是自己的儿子,每每听到对他的夸赞时,荀子楚就会格外开心,比夸了荀天瑞还开心。
可是,现在天赐受伤了,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他要怎么和大哥大嫂交代?要怎么和荀老太太交代?
荀子楚急匆匆的往外走,因为紧张,迈过门槛时,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勤务员见状,急忙用手扶住了他,又抹了抹额上的汗珠说:“将军,医生说,荀少将受伤虽重,却没有性命之忧。”
“那就好。”荀子楚点点头,微微松了口气。
部队里就有医院,也有十分出色的医生,荀天赐被送进了急救室,荀子楚赶到时,急救室的灯正亮着,说明里面正在手术。
荀子楚忐忑不安的坐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等了不知多久,手术室的灯才暗下来。
医生脚步虚浮的走出来,一看就知道是累坏了,荀子楚迎过去问:“李医生,天赐他怎么样?”
李医生目露难色:“荀将军,荀少将的情况不容乐观,此番执行任务,他伤了手臂,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因为耽误的时间太长了,手臂恐怕保不住了,得截肢。”
“什么?”荀子楚满脸震惊,截肢?这对于荀天赐来说,意味着军旅生涯的结束,没有了手臂,他只能退役,对于一个满心报复,满心家国梦的少将来说,这是比死亡还要严重的致命打击。
良久,荀子楚才艰难的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医生为难的说:“可能是我才疏学浅,要不,我们再联系一下国际知名的专家,看看大家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也,只能这样了。”荀子楚一脸纠结和痛苦,这件事如果被大哥和大嫂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崩溃?
他在外面守着,等着里面荀天赐醒来,做手术是要打麻药的,刚才只是保守治疗,麻药劲儿应该一会儿就会过去。
他在外面一边等,一边合计,这件事究竟该怎么办,思来想去,都没有办法。
急救室里,荀天赐醒来了,显然是有人告诉了他这一残酷的现实,而且,他显然是难以接受这一结果,正“乒乒乓乓”的乱扔东西。
勤务员一脸狼狈的从里面跑出来,看到荀子楚,为难的说:“荀将军,荀少将接受不了截肢,您看”
“我进去看看。”荀子楚站起来,走进病房,一只杯子丢了过来,被他徒手接住。
“天赐,是我。”荀天赐快疯了,对他来说,截肢就相当于是要了他的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不,他宁可感染而死,也不要截肢,他不要带着不完整的躯体,狼狈的从部队回家,不要。
“二叔,我不要截肢,我宁可感染而死,也不要截肢。”荀天赐情绪激动,难以控制。
荀子楚点点头,声音沉重的说:“我知道,我明白你的心思,作为一个军人,这样的结果,是不能忍受的,孩子,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医生说,要联系国际上知名的医生会诊,也许,事情还有转机,你不要灰心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