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邪气的样子:“小时候喜欢,已经很久不下了,一定不是你的对手。”
“客气。”江梨落笑了。
已经夜里了,机舱的人大多都在睡觉,没睡的人也都打着呵欠,只有肖云泽和江梨落精神抖擞的杀着棋。
果然如她所料,肖云泽棋艺很高,刚开始落棋她就发现了这一点,他思维缜密,落棋速度很快,不论她用何种战术,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实行包围和反包围的战术。
江梨落前所未有的认真,古人云,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她现在就是棋逢对手了,杀的好带劲儿。
下到一半的时候,棋盘陷入胶着状态,没下一颗棋都要思考半天,江梨落时而眯眼,时而用手指轻敲桌面,时而蹙眉,时而放松,反观肖云泽,至始至终都是那样一副样子,嘴角噙着笑,从容不迫的落子,赢了子不露喜色,输了子也不会沮丧,真真大将风采。
杀到最后,连邻座的乘客伸长脖子观战起来,不时还惋惜的唉声连连,一个和蔼的中年妇女偏头对自己丈夫说:“我以为你下棋水平就不错了,没想到这两个年轻人的水平还在你的棋艺之上,尤其是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居然喜欢下棋,能下到这种程度,大脑聪明的紧啊。”
男人很赞同她的看法:“是啊,喜欢下棋的小姑娘不多见,不过,那些顶尖大赛中,还是有许多聪明的女娃娃的。”
没有睡觉的人都密切关注着这边的战事,大家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扰了他们的思路,车厢里静悄悄的,除了睡觉的鼾声,就是下棋落子的声音。
一局罢了,两人竟然打成平手,这样的结果让江梨落觉得兴奋,最近几年,很少能遇到和她杀成平手的棋艺高手,人说高手是寂寞的,她的棋艺虽然不是最高的,但也感觉到了寂寞,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是新奇的,让她觉得兴奋。
本想继续下一盘,可惜,飞机已经降落了,走出飞机场的时候,江梨落还不无遗憾的叹息:“有机会一定要和你分个胜负。”
肖云泽点点头,深以为然。
天快亮了,这个时间来接乘客的的车很多,本以为他要打车回家,谁知,他竟直接去地下停车场取了自己的车来。
还是那辆兰博基尼,高贵典雅的车身设计,有种雍容华贵的感觉。她坐到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
肖云泽和她商量:“这里离我家比较近,不如我们去我家先吃些饭,然后我送你和肖凯去学校上课?”
江梨落望着依旧夜色笼罩的窗外,觉得有些悲哀,秦峥不要她了,秦远的家里住进了敖万娇,她也不能回了,去外婆那里又怕她担心,忽然犯病就不好了,赫然发现,即便她已经回国了,也依然没有可容身的场所。
幸好,她有钱,秦峥给的那一百万还没有动过,那个神秘男人每月给的二十万也没有动过,用这笔钱,给外婆买一套小平米的房子也可以了,至于她自己,或许可以住学校宿舍?
等她下了班,就去看房子,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里买下,最好是买装修好的二手房,不用装修,过户后就可以入住。
不过,在过户之前,她还需去外婆那里取一下户口,去户籍所在的派出所重新办理身份证。
在飞机上手机是关着的,下了飞机,她便将手机开了机,几乎是在她开机铃音一响起时,电话就赶着打了进来。
是许久没有联系的秦远打来的,还真够她意外的。
江梨落接通电话前,先看了眼肖云泽,然后将手机放到右耳处,压低声音问:“你好,有事吗?”
那边顿了顿,紧接着便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好一会儿不说话,她等的不耐烦,打算挂断电话时,秦远带着哽咽的声音传过来。
“江梨落,你去了哪里?这段时间怎么没有看到你?”印象中的秦远是纨绔的,声音中带着志得圆满者的狂放,或暴躁,或嬉笑,却从来没有过情绪低落,甚至哽咽哭泣的时候。
江梨落听出他声音的异样,不由得呆了呆,然后问了句:“你怎么了?”
“江梨落,你如果有时间,就出来把婚离了吧?你不是一直盼望和我离婚吗?现在可以如愿了。”秦远没有多做解释,也很快收敛了情绪,说话腔调公事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