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你跑出去的时候不动动脑子?”路修睿沉声问道。
梁墨染被问得一愣,在他怀里闷闷地哼哼:“我又不是卖给了你,再说你去哪里不就是想去就去了,凭什么要求我?你去哪里我不也没限制你?”
“”路修睿没说出话,他紧蹙起眉,仿佛是遇到棘手的事。
很久之后,梁墨染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久久都没有声音,这让她感觉到很不安。在他怀里扭动了下,要起来。
“梁墨染!”这是###第一次,他用这种凝重的语气称呼她的本名,梁墨染直觉心一坠,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慌,立马布满心头,仿佛是织了一张网。
“我就是这样的人,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他有力的手,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轻启口:“你有权利在我面前维护你的尊严,也有权力跟我抗议,你觉得我说错了,说的你委屈了,你完全可以提出来,我不喜欢看到你哭鼻子,有事可以说,哭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如果你认为哭能掩饰你的伪装,那么我也想说,如果你不说你心中所想,我永远是不会知道,只能从你只言片语里去猜测,这既浪费时间,又浪费感情。而且更有可能会错你的意思。”
“那你告诉我这些的时候,能不能也提醒你自己,胡乱指挥人也是不对的!”她在他怀里闷声说道,语气是十分的委屈。
他笑,在梁墨染又把鼻涕和眼泪抹到他胸口的衣服上时,他的眉眼铺上淡淡的复杂。
“今天的事,算是半斤八两,可以吗?”
“半斤半两?”梁墨染错愕,猛地抬头。
她那红红的如兔子般的眼睛此时忽闪忽闪的,鼻子红红的,小嘴也微张,因为哭泣鼻塞而用嘴巴喘息,她抬眼看着他,心跳如鼓。
“是你自己不对在先!”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脊背,大手帮她解衣服。“你去逛街逛得满身都是尘土,知道的说是去逛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了趟远门呢!”
“我没有出远门!”她立刻否认,说的太快,以至于路修睿瞬间皱眉。
“看来你是处了一趟远门啊!”他眯起眸子打量她,要确定她到底去了哪里。这孩子有事瞒着他,一定是这样的,她的眼神慌乱的样子很让人怀疑。
“没有,我真的没去!”她矢口否认。
他似乎凝神良久,看着她的眼睛。像是确定她话中的真实度。
梁墨染也红着眼睛注视着路修睿,纵使有千言万语,也无法说出口她今天刚从锦海回来,只比他晚一个航班。她怎么告诉他,她只是去看看他的家乡,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话:“哥哥,你别问了好吗?我以后不会再乱跑的!”
“晚上女孩子在外面玩太晚不安全!”他望着她,不得不提醒。这么近的距离,看到她红肿的眼睛里流淌过一抹伤感和迷茫,即使近在咫尺,他却感觉有点触及不到她的手。
他竟不知道再说什么,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她隐忍的表情,并未逃过路修睿锐利的双眼。尽管他很想维持着风度,但是紧绷的嘴角却分明有压不住的火气。他觉得,遇到梁墨染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失控了!这个该死的丫头,真的能把他气的爆炸了。但是显然,他不能火,他刚才一火,这孩子就哭,而他最烦女人哭了!
梁墨染知道自己似乎又把他得罪了,索性紧闭嘴唇,什么也不肯说,反正现在装沉默好了,她啥也不说!
终于,路修睿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开口:“好了,陪我一起洗澡,洗完澡,煮饭给我吃!”
“啊”她惊愣,这么说,暴风骤雨这是要过去么?他放弃批评她了,于是,小梁同学又得寸进尺了。“等等!”
“等什么?”他已经帮她把外套卸下来。
“你刚才的意思是跟我道歉吗?你是说你也有错的意思吗?你今天凶我也不对对吧?我的理解没有错吧?”她觉得她的理解力还不错,归纳总结的能力也挺强的,应该是这意思没错吧?!
“嗯!”路修睿点了点头竟是嗯了声,微微抬眉,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梁墨染这时候突然感觉自己倒像是错的最多的那一个,在他目光的注视下,自己是最理亏的那一个!
好吧,这也是进步了!他刚才那意思是道歉了,不就行了。做人要知足,不能太贪婪,对男人不能要求太高了,已经是极限了,他都承认了,还能怎样?
好在,她的眼泪没有白流。
“你去洗澡吧,我要休息会儿!”她也是风尘仆仆,不容易啊,从锦海走了一天,逛了一天,这会儿脚很疼呢!刚才太紧张后来太伤心没顾上自己走肿了的脚,现在这会儿难受的不行了,虚脱地靠在沙发上,嘴巴喘着气,眼睛红红的。那模样十分的委屈。
路修睿也没起身,只是看着她,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波澜。
他不理自己,梁墨染就把腿蜷缩起来,哪想到刚抬上沙发,结果路修睿就一把按住她,他压了过来,身子死死的压住她单薄的身体,单手扣住她下颚,一手匝紧她腰,不许她动分毫。
“以后我不会再说那个字!”他认真地在耳边低喃,轻抚着她的肌肤。
她瞬间明白他说的那个字,是滚那个字。她身体一僵,小声嘟哝:“那你可要记住哦,记不住的是大头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