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如履薄冰

着燕菡的手，笑着说道。

    “新婚愉快！”裴瑜宸在一旁说道，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而站在程子琪身边迎接宾客的一对中年男女在看到裴瑜宸的刹那，视线是微怔的，似乎有点尴尬，他们都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裴瑜宸身侧的燕菡。

    “伯父，伯母”裴瑜宸似乎也很尴尬。

    燕菡猜得出来，那是程子琪的父母。她微微颔首，跟随裴若宸先一步进了大厅，留下裴瑜宸一人。她想，这样的场面，一定很尴尬，程子琪的父母一定是知道裴瑜宸和程子琪的事情的！如今昔日认定的女婿换了人，叫老人怎么能不尴尬？

    回头的时候，她看到裴瑜宸不知道跟程家二老说着什么，燕菡笑笑。

    而这时，外面突然一阵嘈杂，有女声传来：“盛朗，你不可以娶她！她根本不能生育，你难道不知道她在英国结扎了吗？！你想要盛家绝后吗？”

    “闭嘴！”新郎的声音格外低沉，似乎压抑着什么情绪。“回去！”

    “我不！”那女人在门口，因为声音十分尖锐立刻吸引了全部的宾客。“盛朗，真的要娶她吗？为什么？你又不爱她？”

    燕菡和裴若宸以及韩简立刻返回大厅门口，就看到一女漂亮的女孩子指着程子琪大喊：“你一个结扎的女人，凭什么嫁给盛朗？你怀过别的男人的孩子，不能生育，凭什么嫁给盛朗？你没看到他父母都没来参加婚礼吗？”

    程子琪格外的尴尬，脸色几乎是瞬间的惨白！

    “这是怎么回事？”程子琪的父母也呆了。

    程子琪咬住唇，一个字不说。

    而裴瑜宸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动着，燕菡看到他的拳头在身侧握紧，那样的的用力。

    “来人！”新郎盛朗一招手，立刻有人上前，盛朗沉声道：“把二小姐送回香港！沁儿，我娶谁和你没有关系，我不想再看到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个女孩被人拖着离开，却还在喊着：“你可以不见我，但是曙光姐来锦海了！在这酒店的二十层的客房里，现在就在这里！”

    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新郎盛朗。

    盛朗的身子紧绷。

    程子琪不语。

    盛朗转头看程子琪。“程，你信我吗？”

    程子琪似乎愣了下，点头。“嗯！”

    盛朗开口道：“那等我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我会回来！相信我！”

    程子琪点头。“嗯！你去吧！”

    新郎盛朗看了一眼程子琪，转头就走。

    林紫阳身子一动，却没阻止。

    裴瑜宸却在这一刻上前，揽住了盛朗，“站住！”

    那一刻，所有人都呆了。

    燕菡笑了！

    她的人整个定在原地，心底五味杂陈，这一幕现在看来是多么的讽刺，像硬生生的一巴掌打在脸上，原本波涛汹涌的眼睛里也只剩下一片干涸。

    她知道，程子琪是裴瑜宸的一段记忆，是她生命的组成部分，当初那段岁月是裴瑜宸最激情澎湃的青春年华的记忆。程子琪如果不幸福，就将是裴瑜宸心底的一道黯伤。

    而她，也做不到云淡风轻。却，可以完全理解他的心情。

    所以，她真的不怪他。

    只是，他的做法，让她很难受。

    她深深吸口气，看着他阻拦住盛朗的样子，那样暴怒，她的胸口，倏地一紧，所有的内脏，都纠结在了一起。

    她闭上眼，咬住唇，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眼泪憋了回去。

    太爱一个人，到最后，那份蚀骨的爱只能成为缚绑的绳索，燕菡也知道自己根本逃不开什么，因为她无法将裴瑜宸从心里剔除。只是，她不愿意看到他为程子琪愧疚，而她也很清楚，裴瑜宸放不下这份愧疚的。

    “这是婚礼，你把新娘置于何地？”裴瑜宸沉声质问盛朗。

    “你是谁？”盛朗皱眉问道。

    程子琪却开口了：“瑜宸，这和你没关系，让盛朗去！他必须去，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不要管，真的和你没关系！”

    裴瑜宸愣了，终究还是没有拦住盛朗。

    他视线复杂地看着程子琪，却没再说什么。

    林紫阳始终都是远远的看着，第一次，他把自己置身事外，不去参与，他就像是个看客一般，看待陌生的事情，不上前，不过问。只是眼底的荒凉，依然泄露了他的深情，只是深情也只能是深情了，总有结束的时候！

    许晏来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眼脸色惨白的程子琪，又看向一旁笑得虚无的燕菡。心底也长长地叹了口气。

    裴瑜宸一转头，也对上了燕菡的眸子，那一刹，他的眸光是无比慌乱的！

    燕菡却笑了，什么都没说。

    裴瑜宸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控了。他的行为又一次伤了燕菡，他竟不敢再看燕菡了。

    裴若宸悄无声息地揽住燕菡的肩头，韩简一个眼神，裴若宸拖着燕菡从一侧离开。

    “他终究是放不下，只是我一直在骗自己！姐，我很傻是不是？”燕菡在角落里问裴若宸。

    “小燕，走吧！姐不挽留你！韩简都说了，他用一夜做了我的思想工作，你的想法是对的！我去找郝叔，阻止开庭，你放心吧！”裴若宸哽咽了声音，“瑜宸虽然是我弟弟，可我不能向亲不向理！你走吧！东西在车里，银行卡，身份证，电话卡都是新的，不会有人找到你，韩简都安排好了！”

    远远的，燕菡冷冷地凝了一眼裴瑜宸的背影，心底一片荒芜，疼痛感竟让她全身都麻痹了。

    “姐，再见！韩大哥，再见！”燕菡低喃一声，转身决绝地离去。

    “下个月我去看你！”裴若宸轻声开口。

    “别！我若想回来，可以自己回来，你们谁都不要看我！谢谢！”燕菡很快上了一辆车子，避开了所有的眼线。

    车子在锦海的街头飞快地穿行，街景大片的后退，一如蒙尘的记忆！

    再见了，裴瑜宸！我的爱人！倘若不能纯爱，倒不如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