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足球赛。
一个年轻女孩子走进这家店里,来不及点菜,就拿出一张照片给服务员,问。
这段时间,她已经从酒店服务员那里学会了如何用西班牙语表达“你有没有见过照片里的人”这样的意思了。
服务员听她说完,拿着照片走到柜台。语菲看着他和老板说了句什么,老板就大声朝着一个坐在那里的背影喊
“Hey,Adam!”
背影转过身,老板拿着照片走过来,跟那个人说自己搞不清楚亚洲人的长相,问那个人是否见过照片中的人,那个人突然怔住了。
而服务员和老板说话的时候,语菲正好去了洗手间,等她出来
她的眼里,是那熟悉的人,尽管他此时胡子拉碴,头发也比之前长了好多,脸色也没那么白。身穿着一件格子短袖,只系着两个扣子,腿上是一件牛仔裤,裤腿还是卷起来的。从头到脚都充满了狂野的意味。
这哪里是过去那个费慕凡?虽说他从来都不是什么中规中矩的人,可起码他在表面上还是会稳重斯文的。
太好了,太好了,他身上没有血,只是邋遢了。
她冲了过去,死死抱住他,不停地捶打着他,低声哭泣。
费慕凡愣住了,他没有料到自己会在这遥远偏僻的异国他乡遇到她,没有料到她来找他!
老板一看这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拿着费慕凡那张照片不停地看着,怎么就是不能把照片中那个长相斯文的男子和身边的Adam联系起来。
她曾经想象过好多种和他相见的情形,却没有想过会是今天这样,没有想过他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谁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那样紧紧拥抱在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她,低头静静地凝视着她。
这两个多月不见,她也变了。
皮肤也不像过去那样白皙,略微有些黑。身上的衣衫,也和过去不同。穿着一件浅蓝色的中袖衬衫,衬衫的下摆还绑在腰间,腿上也是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旅游鞋。
一定吃了很多苦,瘦了好多。
他默不作声,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她感觉到他的手指有些粗糙,指肚擦过她的皮肤时,她觉出了痛。
“死费慕凡!”她眨着眼骂了句。
“笨蛋!”他说。
“我是笨蛋,我就不该到处找你,讨厌,费慕凡,我讨厌你!”她的手继续打着他,脸还是深深地埋到了他的怀里。
他那长满了胡碴的下巴,在她的额头磨蹭。
“扎死我了。”她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
旁边的人跟他说了句,什么,他笑了,她问:“你笑什么?”
“人家说你长得漂亮!”他摸着她的头顶,说。
“讨厌!”她紧紧抱着他,根本不愿松开。
他拉着她的手,和老板、服务员,还有店里的食客们说再见。
出了门,他打开旁边停着的一辆敞篷的吉普车,拉开车门,一下子抱起她,将她放在副驾驶位上。然后自己跳上车,发动了车子离开小食店。
街道两边,全是平房,好像是黄泥的外表,难得见到几座楼,典型的墨西哥小镇。
他什么都不说,很随意地开着车子,她偶尔看看他,偶尔看看马路两边。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也不去梳理,就那样让风吹着。
她不问要去哪里,只是静静地坐着。
过了约莫二十几分钟,她的眼前竟出现了一个海湾。
他将车子停在一幢房子跟前,房子根本不新,而且看起来也很普通。
她跳下车,快步跟了他进去。
进了屋里,才发现里面更是邋遢。
她还来不及四处张望,来不及问他什么,整个人就落入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