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多久啊,就冷成这个样子了。阿卡看了他一眼,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走到他身边,让他隐没在自己的阴影里。
陈亦旋看着这两个人有些奇怪的举动,没有说什么,只是步子稍稍快了些,原本十分钟的路程,他们走了不到五分钟就进了陈冬的旅馆。
陈冬的太太怀孕即将临盆,他下山去陪她了,小旅馆里只有两个服务员。其中一个对陈亦旋很是熟悉,见她来了直接将钥匙递上去,说:“陈小姐,只有最后两间房了,在三楼的走廊尽头。”说着又扫了她身后的两个男人一眼。
陈亦旋对她点头致谢,领着两人就上了楼。
嘀的一声,房间门开了,两间都是大床房,说是大床房,但是两个大男人,尤其是个子还这么高大的,一起睡还是显得有点拥挤。
阿卡倒进床上摆了个十分舒坦的姿势,便再也没有孟瑞半点地方。孟瑞踢了踢他,让他滚到一边去。
阿卡哼唧两声,死活不让,说要自己一个人睡,气得孟瑞要打他。
“你一个人睡,我呢?”
“你不去隔壁啊!小别胜新婚,久别就……干柴烈火啊!”阿卡说着说着笑得邪魅起来,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你知道我回国来是干什么的,你不要犯浑。”孟瑞冷冷地看着他。
阿卡干笑了两声,说:“开个玩笑吗!你怎么就生气了呢?”说着爬起来去洗漱间洗漱去了。
外面的又刮起了大风,吹得玻璃呜呜作响,孟瑞半躺半坐地靠着床头,思索着这突如其来的相逢该如何收场。
阿卡从浴室出来,拿浴巾擦了擦身上的水,一边甩头一边笑:“我算是明白了,这么些年你为什么一定要过得跟个苦行僧一样,原来心里住着个白月光呢!”
孟瑞拿枕头扔他,白了他一眼:“就洗了个澡,你连脑袋里面都洗了一遍吗?”
“不是,我就问问为什么人家叫你吉祥物啊?”见孟瑞是真的有些动怒了,他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这么活泼可爱的名字,和你不是很搭啊。“
孟瑞不说话,站起身翻了翻自己的背包找换洗衣物,神色变得无比沉静,他轻声说:“因为我妈。”
陈亦旋因为在他浑然不觉的情况下帮他打跑了两个地痞流氓,又教训了他一通。她就非说是孟瑞的救命恩人,还大言不惭地说:“以身相许就算了,就收你当我小弟吧!以后我罩着你,出门报我的姓名,保管没人敢惹你。”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
孟瑞没有回她,他还在消化刚刚的事情呢,等他反应过来,陈亦旋已经不在他旁边念叨了。孟瑞四处望了望,就看到陈亦旋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她对面有个油炸小摊子,老板正在炸香肠呢,油炸串串的香味四溢开来,陈亦旋更挪不开步子了,眼巴巴地瞅了好几眼。
孟瑞看她那眼馋的小模样,又扫了眼她的九分袖衣服,心下了然,走过去买了根炸香肠递给她。
陈亦旋一开始还特别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说:“无功不受禄啊!“
孟瑞看得好笑,把裹了纸巾的竹签子给到她手里,随意地说:“嗯,不是要保护我吗?算是保护费了。“
“小伙子,很上道啊!有前途!“陈亦旋听得眉开眼笑的,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一拍不要紧,孟瑞半边身子都被她拍了下去。
就这样,在陈亦旋的武力镇压下,原是哄她的一句戏言成了真。
因为两家住得近,陈亦旋便天天等他上下学,还美其名约履行大哥的义务。
就这样一来而去的,孟瑞似乎真的变成了陈亦旋的小弟,两个人成天勾肩搭背地到处跑。
孟妈妈知道儿子在这里交了朋友,让他领到家里来做客。
这一做客不要紧,陈亦旋是彻底赖上孟家了。
陈亦旋自小就没有母亲,父亲常年在外面工作,她跟着奶奶一起生活。奶奶年纪大了,做饭做菜火候掌握得不是很好,她成天吃了上顿不想下顿。而孟妈妈的手艺不是一般好,而是特别好,并且孟妈妈会做很多精致的小菜,和西北的大碗大盘不一样,透着一股子江南的水灵。于是陈亦旋常常厚着脸皮来蹭饭,那个时候正值北京奥运会刚刚推出了吉祥物,她一开心起来就拉着孟瑞的胳膊喊吉祥物。
孟瑞一脸疑惑:“我明明和那什么贝贝、晶晶不一样好吗?干吗老叫我吉祥物?”
“因为你叫孟瑞啊,瑞就是吉祥喜庆的意思,和吉祥物一个道理啊!你来了之后,我都长胖了!”说着,陈亦旋撸起袖子给他看自己长了肉的胳膊,又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还舒服地打了个长长的嗝。
孟瑞一直很好奇,是怎样的父母才能养出这样没心没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