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秋刚走,你心里难过大家都看得到,就别再打扰知秋了,反倒让她心里记挂,也让她这一路走的顺畅。”
乍一听这话没什么大问题,可老夫人那语气,怎么听怎么别扭,怎么听都带着一股子嘲讽,再加上这话里的意思,夏春云的脊背倏忽的起了一层薄汗,总觉的后背凉凉的。
整个人都不自然起来。
夏青眯了眼,缓缓地上前拉起半跪着的夏春云,甚至还亲手替其抚平裙摆上的褶皱和脏乱,低声劝道,“大姐,七姐去了,咱们心里都不好过,可人死不能复生,大姐节哀!”说着眼神朝榻上的夏知秋瞟去一眼,“想必此刻七姐的英灵还未走远,定然还在这屋子里游荡,七姐见大姐如此伤心,必然心里感念大姐的好,时时刻刻都都记挂在心里。……大姐,七姐她……一定会记住大姐的!”
夏青的话说的极缓,最后几个字听在夏春云耳朵里,更像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的,字字砸在她的心上,吓到夏春云猛地推开夏青的手,眼神慌乱的看向四周。
夏青的眼底地闪过一抹肃杀,旋即掩了下去。
郑克爽在一旁把二人的动向看的分明,眼底突然闪过一抹决然,赶在夏春云做出更荒诞的举动前,上前一手扶住夏春云的肩膀,“春云,玉容说的对,人死为大,不管你多么舍不得,都得让七妹安心地走好。”
夏春云这才反应过来,乖乖的站在郑克爽跟前不再出声。
夏青不动声色的看了郑克爽一眼,见对方眉眼低垂,一脸哀伤。
老夫人看了看榻前的陆少川,转头都众人道,“都散了吧!”
又吩咐夏铳,“我年纪大了,如今二姨娘又成了这样,府上的事,还得你多照料着。”
夏铳急忙俯身,“祖母这是说的什么话,替祖母分忧,本就是我们该做的事。”
老夫人便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领着依旧抽泣的夏珏走了。
众人依次离开,往日里嚣张跋扈的夏春云居然肯乖乖地跟在郑克爽身后?
夏青不免多看了郑克爽几眼。
夏铳一路送郑克爽他们来到厢房,本想找个机会和夏春云单独谈谈,可郑克爽却并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二弟!七妹刚刚故去,少川心里肯定不好过,我们这里你就不用招呼了,去看看少川吧,我正好也有事跟春云谈谈,再说了,陆家那一边,少不得也得派人知会声!”
不等夏铳开口,郑克爽已经先一步对夏铳发话。
夏铳见如此,也不好说什么;夏知秋的事情,夏铳隐隐的觉得和夏春云脱不了关系,因此想来找她求证一下,可郑克爽却很显然不想让他兄妹独处,这反倒透着古怪,可郑克爽说的也对,陆家那里,如今看陆少川的光景,只怕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这些,还的自己跟着张罗。
倒是夏春云这里,早谈晚谈都是一样的。
“既如此,那我就先去少川那里看一看,姐夫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对下人们吩咐就好。”
郑克爽淡笑点头,夏铳见夏春云始终不出声也不抬头,只好告辞出来。
可心里总归放不下,没走出几步,又悄悄折回来。
之前郑克爽对夏春云的态度,简直就已经到了漠视的程度了,何以刚刚转过脸,整个人却仿佛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夏铳疑心重,若不折回来看个究竟,是不会安心的。
“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坐下歇一歇!”
郑克爽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夏铳一愣,悄悄地从窗户的缝隙里朝内看去,见郑克爽正扶着夏春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神情关怀备至,反倒是自己的大姐,显得有些慌乱。
内室转出端着茶盘的薛姨娘,看见郑克爽对夏春云好,显然也是吃惊不小,呆愣愣的站在那里。
郑克爽回身,见到薛姨娘,不悦道,“没看见夫人累了吗,蠢东西,还不赶紧过来替夫人揉揉腿!”
薛姨娘吓了一跳,脸色煞白,可也不过是个妾,伺候主母是她的本分,如今被郑克爽这样一吼,赶紧哆哆嗦嗦的上前,把茶杯放到二人身前,跪下替夏春云按揉腿部。
郑克爽把茶杯朝夏春云面前推了推,关怀备至,“七妹刚走,我知你心里不好受,可也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夏铳看到这儿,这才放下心来,暗道是自己多心了。
兴许是看见陆少川对夏知秋的死哀伤太过收到了刺激,郑克爽这才转头来对夏春云好,毕竟此前他二人的感情还是有的,这样的转变也在常理之中。
想到这,夏铳不再纠结,转身朝前去了。
屋子里,一脸忐忑的薛姨娘正跪在地上替夏春云按摩,就见郑克爽‘嚯’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打翻夏春云刚刚捧起来的茶盏。
“贱妇,你还有脸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