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便觉得膝盖之下针扎一般的疼,骆凤仙两手撑地想要起身,却试了几次居然都没能站起来。
骆凤仙就这么孤零零的跪在桌边,一时间空前的尴尬,额髻隐隐的冒出汗来,湿透了额发贴在脸上,因为尴尬羞愧,也因着疼痛,骆凤仙的面色一片通红。
“凤仙!”骆凤麟起身走过来伸手扶起骆凤仙,发现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你这是怎么了?”骆凤麟小声问道。
“三哥!”骆凤仙眼里含着热泪,委屈地对骆凤麟小声道,“三哥,我腿疼!”
骆凤麟顺着骆凤仙的话朝她的腿上看去,但见裙摆上边浸湿了暗红色的一片,就连刚刚骆凤仙跪下去的地方,也是一片深色,鼻端微微有着一丝血腥味浮动,骆凤麟猛地瞪大了眼睛,“凤仙!你……”
可话还没说出口,骆凤仙就使劲儿地捏了他一把,微微地摇头,示意皇帝面前不可造次。然后不等骆凤麟反应,一转身走回自己座位旁,端庄的又跪坐了下去。
坐下去的那一霎,骆凤麟只觉得自己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却仍然看着骆凤仙优雅地执起酒杯,抿了一小口,虽然那握着酒杯的手隐隐的颤抖,可自始至终凤仙的脸色都带着笑。
他们二人这一番动作,看着别人眼底又有了另一层意思。
这骆家小姐也太脓包,不过是多说了句话,皇上仁慈并未怪罪与她,居然也被吓到腿软,当真是人不可貌相,空担了第一美女的名声。
自此后骆凤仙的形象在众人心中更是一落千丈。
相比蔡文姬刚刚的闹剧,很显然此时的骆凤仙更能引起众人的关注,因此蔡文姬的笑明显的要比刚刚真了几分。
许文坐在骆凤仙对面,嫌弃的看着骆凤仙,暗暗道,“废物!”当初自己怎么会喜欢上此等窝囊的女人,当真是瞎了眼,还是玉容好一些。
经过骆凤翔这么一个小插曲,众人便又转头看着胥尽欢,仿佛不等到他亲口作答便不罢休似的。
胥尽欢缓缓地开口,“玉容小姐突遭此变故,此刻只怕的身心俱疲,难道众人忍心在此时难为一个弱小的女子?”
当然忍心啊,众人心底呐喊,毕竟过了今天,再想有机会看到夏青当众表演,只怕是难了,可这话谁都不敢说出口,只好闭上嘴巴算是默认了胥尽欢的话。
皇帝一见咳了咳,开口道,“既然不能表演,那就按照事先说好的……来人!把新供的御酒拿来。”
当内侍端着托盘上来的时候,走到胥尽欢跟前,却突然被胥尽欢叫住了。
众人都是一愣,皇帝笑着道,“胥公子,你不会是想说连这酒也喝不得吧?”那偏袒的意思也当真是太明显了。
胥尽欢一笑,“皇上误会了,既然不能表演,按照事先说好的条件,这酒自然是要喝的。”
皇帝一听,笑着点头,就示意内室把酒端过去,就听见胥尽欢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但是……之前皇上却并没有言明不许别人代喝。”
此言一出,在坐的众人都愣了,就连范云也凝眉看过来,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微妙。
胥尽欢伸手端起托盘上的酒,对皇上道,“所以这酒,就由胥某代劳了。”说着不给众人反对的时间,仰头一饮而尽。
皇帝看了看胥尽欢,又转头看了看跪在地上面露讶异的夏青,了然地笑了。
看来这人选,已经定下了,自己也只好做个现成的媒人了。
“啪!”
亲眼看见胥尽欢当着众人的面袒护夏青,骆凤仙气的手上用力,猛地撅断了手上的竹筷,好在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胥尽欢和夏青身上,一时间倒也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什么有伤在身,在骆凤仙看来,胥尽欢分明是明知道夏青空有一张好皮囊,其实就是一个空架子,为了避免她当众出丑,所以才这样做,为夏青搬回颜面。
“既然由胥公子代你喝了,那你就先下去吧!”皇帝笑吟吟地对夏青道。
夏青只好红着脸又拜了拜,这才站起身恭敬地退下来。
骆承安他们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好端端的一盘棋,为什么会复杂成这个样子?照这样下去,离他们的本意还不知要偏差到哪里去。
众人心中各怀鬼胎,皆自低下头去,可皇帝却看不见众人的烦恼,只是一想到有人可以笼络住胥尽欢,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心里琢磨着要怎么生个由头,重赏一下这个冒出来的骆玉容,也好顺水推舟的成全了这桩亲事。
他在上边正得意,不意却猛地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刺耳地尖叫……
凄厉的声音一下子惊得众人脊背起了一层寒毛,在这漆黑的夜里更是添了几分恐怖。
“有刺客?!保护皇上!”
骆凤举大喝一声,跳起来挡在皇上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