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护她一辈子!”
那种语调和神情让她觉得冰冷。
不待她说话,他已然继续冷声问:“说,她都跟谁交往了?”
那样子,好像知道对方是谁就会直接过去把人灭了。
除了王教官,苏安浅一时间想不到别人,但王教官是成年人,他不会这样对待燕雅的。
所以她摇头,“我不知道……”
转头又看了厉教官,费力的从燕西爵手里挣脱出来走过去,“厉教官,能联系到王教官么?”
厉教官低眉看了她,想问她和燕西爵到底什么关系,那个男人那么凶狠,她都没有扭头走掉。
可他没问,只道:“可以……发生什么事了?”
苏安浅皱着眉,眼圈红着,“我,我也不清楚,医生说燕雅可能受到伤害了,我想问问王教官知不知情。”
因为下午他们俩也许在一起,否则不会双双缺席。
厉教官大概是听明白了的,也跟着拧眉。
不过这边还没找王教官,他已经急匆匆的从另一头走来,冲到苏安浅面前,“燕雅呢?”
看他这个样子,苏安浅心里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
她之前从来没留意王教官和燕雅之间到底有没有超乎寻常的关系。
可这会儿王教官这么焦急……
“王教官。”她抬头,看了他,“你下午是不是跟燕雅在一起,你们之间怎么了?”
王教官眉头紧皱,似乎有不方便说的事。
燕西爵已然走了过来,冷冰冰的盯着王教官,“你跟燕雅什么关系?”
王教官看了燕西爵,似乎是认识他的。
因为燕雅跟他说过她的兄长,燕西爵,北城里的风云人物,没有不认识的道理。
燕雅被医生从里边推出来,还没醒,整个人看起来很弱,脸色苍白。
王教官几乎是第一个冲上前,又被燕西爵扯到了一边。
医生看到这里多了个人,多看了两眼,“你就是病人男友?”
王教官皱眉,艰难的吐了两个字:“不是……”
之后欲言又止没有说出来。
“她怎么样?”燕西爵开口。
医生看了他,让护士先把燕雅推到病房,才道:“目前还算稳定,但之前应该是受了刺激,情绪波动比较大,她这个身体状况特殊,受不得什么激烈的事,不过……”
医生看了看在场的人,声音略微缓和,“没有检查到她身上有男性特征的东西……”
王教官皱眉,“我们没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燕西爵一把握了他的衣领往另一头迈开大步。
苏安浅猛然就觉得这样的场景好熟悉。
是不是什么时候,他也曾这样愤怒的要动手打某个人?
她也没想那么多,上前要去劝,手被厉教官握住,不让她上前,“两个大男人,你上前只会手上。”
“可我总不能看着他们在这里打成一团?”苏安浅知道这事多少也是因为她。
虽然因为燕雅不懂事,不懂保护自己,但当初确实是她鼓励燕雅多跟别人交往的。
燕雅都二十了,但没有谈过恋爱,也许真的碰上了感情萌芽,这时候的女孩要多傻有多傻。
燕西爵冷然盯着面前的男人,“你对她做了什么?”
王教官,也是军人,虽有心疼,但问心无愧,“什么都没做,如果小雅喜欢我也是我的错,我认。”
小雅?
一个称呼就让燕西爵紧了拳头,“你哪点配这个称呼?”
王教官看了他,“她跟我说过你很宠他,所以但凡她喜欢的,你一定会同意,我拒绝了,我是军人,她是学生,我明天就离开这里,我不可能跟她怎么样,但她这样,的确跟我有关,我道歉。”
就是因为他明天要走,燕雅当时竟然泣不成声,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竟说要献身,不想跟他失去联系。
王黎承认,他喜欢这个女孩,但也明白什么是责任。
她不顾一切的缠着他,兴许是他手下重了些,推开她便离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她的同学告诉他,燕雅被救护车带走了。
燕西爵一张脸绷得冰封,哪怕他们没发生,但肌肤之亲已经属实,脑子里烧得暴戾,“你道歉?”
那一声冰冷传进苏安浅耳朵里,转过头就见燕西爵已然重重一拳招呼过去。
她陡然惊了一下,甩掉厉教官就上前去。
王黎受了一拳位置很巧,直接有血从口鼻喷出来。
苏安浅已经吓得懵了,可燕西爵居然还要动手。
“燕西爵!”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几乎是最高的音量,“事情都发生了你这样能解决问题吗?他都已经道歉了,都说了什么都没发生!”
燕西爵看着她的视线都是阴暗的,“我处理我妹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
他把燕雅当心肝一样,苏安浅知道。
可平时,他把她当最亲近的人,没有像现在这样直接表明,她就是个外人。
她意欲再说什么时,他只是冷然对着她,薄唇一碰,“滚。”
苏安浅愣了。
只是一个字,却真的很伤人。
“你让我滚?”抬头看着他,“我知道你难受,对,我是罪魁祸首……早知道你把燕雅看得这么重,早知道要赶我走,当初为什么把我留在身边?”
她死死握着手心,扬起头忍了眼泪,“好,你跟你妹妹过,我滚!”
苏安浅头都没回,但是心里很疼,她跟他这么长时间,一直不疼不痒,没想到也会这么难受。
燕西爵生了根似的定在原地,目光盯着她倔生生的背影,直到她真的没了影,他才一寸寸的紧了下颚。
……
外面的天早已经黑了,苏安浅身上没有多少钱,尤其刚刚还请客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
虽然一直不说什么,她真的把燕西爵那儿当家了。
站在马路边,眼泪一串串往下掉,随手打了车趴在窗户上,风怎么吹眼睛也是湿的。
回到她平时既不回来的公寓,发现爸不在这里,小苏厉也不在,才想起来,他们好像去野营了。
她没有钥匙,在门口蹲了下来,小小的一团,没有声息。
……
燕雅的事闹得不小,因为王教官的身份特殊。
虽然王黎确实没有做什么,可是让一个小女孩萌生爱意,没有及时察觉和阻止,也成了他的过错,尤其遇上对方有个燕西爵这样的兄长。
整件事传到了校方和部队两边,他都是必须担责的,那时候燕雅还没醒。
校长和王黎的上司都来见了燕西爵,态度多少带了小心,但又不能包庇王黎。
“请来的军官出现作风问题,校方的确有责任,燕先生的意思是?”校长先开了口。
王黎的上司皱了皱眉,“王黎说了,女孩子很主动,他下手没轻重也是为了阻止事情发展,我希望燕西爵能从轻……”
“从轻?”燕西爵转过身,薄唇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