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球球闭着眼没声息。
一旁的车主有些急了,“我真没看见他,好像……也没撞上啊?”
苏安浅一句话也说不上来,那种紧张,紧张到全身似乎都有些麻木,但又知道最该做什么。
车主见她急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一句话也说不上,才指了指车子,“我送去医院吧?”
苏安浅几乎就没想,点着头往人家车上走。
……
医院里,医生忙活一阵之后出来看着看了她。
苏安浅因为紧张而一脸的累,握着手机的手呈爪子状,匆忙擦了眼泪走上前。
医生又看了看她,莫名问了句:“你是孩子的妈妈?”见她点头又问:“亲生的?”
苏安浅皱眉,还是说不出话只点头。
医生上下看了看她的担心也不像假的,更是皱了眉,“那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怎么小孩饿成那样,多久没吃东西了?”
送他们过来的司机听了这话彻底放心了,他就说没撞到嘛,恰巧孩子晕了而已,也行好是他遇到了,不然娃娃晕那儿什么时候才发现?
苏安浅呆愣愣的,然后又说了几句‘谢谢’转身跑去买粥。
大晚上她折腾了司机好几趟才找到地方,回来鼻尖上还有细细的汗。
没空想球球跟她犟的事,态度极其温柔的坐在床边,“球球,喝粥吗?你最喜欢紫米哦!”
苏厉醒了,但小嘴倔强的闭着,好一会儿才开口:“要见燕西爵。”
一听到这个苏安浅就闭了闭眼,但尽量不生气,“球球听话,等你好好吃饭我就让他来看你,行不行?”
“骗人。”苏厉面无表情,不见人不罢休的样子。
她抿了抿唇,吸了一口气,“妈妈不骗人,真的,你吃了我就找他过来。”
苏厉摇头。
苏安浅终究是咬了咬牙,“你吃不吃?不吃我就让医生在你身上扎一堆的针。”
哪知道小家伙咬着牙,“就不吃!”
她按捺着脾气,端过粥碗,舀了一勺。
刚递过去,苏厉撇过脸,顺势拉被子往旁边转身,不巧就直接打翻了她手里的粥。
苏安浅一惊,站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把洒落的粥往地上拨,怕烫到他,也顾不上烫到自己。
但床边还是湿了一片,生气的她又没忍住,“苏厉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带儿子长这么大,从来没觉得他脾气这么倔过,比她还牛,偏偏就是这件她根本不想考虑的事情。
原本一直憋着嘴撑着坚定的苏厉终于被她吼得‘哇’一声哭了,憋得一脸委屈。
医生听到动静过来时直拧眉,对着苏安浅又是好一顿数落。
“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
“到底是不是亲生的了?”
看着苏厉哭得撕心裂肺的,苏安浅心里也跟着疼,眼泪一个劲儿跟着掉,又死死咬着牙。
好一会儿她终于转身出了病房。
燕西爵的电话响了好久,一直没接。
她想自己肯定厚不了脸皮打第二次。
但,快结束时终于接通了。
那边有些吵,燕西爵没说话,只听到了旁边好像有女人的声音,也有男人的笑声,也许是在会所或是哪。
燕西爵侧过头看了一眼手机,有点距离,只问了句:“哪位?”
听到那两个字,苏安浅忽然觉得讽刺。
人家都删了自己的号码,她怎么还有脸给他打电话?
也是在她沉默的那一秒,燕西爵忽然皱了眉,放下手里的牌,把手机拿了过去,终于看清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也不顾牌局,忽然起身往外走,“喂?”
声音很沉,略微的焦急,怕她挂掉。
“安……”他薄唇微动,要喊她的名字,又似乎怕唐突,改了口:“苏安浅?”
苏安浅拧了拧眉,极力忍着喉咙里的酸涩,“……对不起,我知道不应该打给你的,但是,能不能麻烦你……”
“你在哪?”燕西爵出了房间,声音越是沉得浓厚,眉峰轻轻蹙着。
她略微吸气,站在病房门口还能听到球球哭,心里抽着疼,“我在医院……那个……”
在她思考措辞的时候,燕西爵已然紧了浓眉,又猝然停住脚步,“你,在哭?”
她咬了咬唇,极力缓和气息,“……没有,我……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一趟,球球一定要见你才肯吃东西……”
她每说一句话,声音就越是哽咽,燕西爵捏着手机的指尖不断握紧,但他说不出哄她的话。
没了那个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