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苏培丰似是自言自语:“早知道当初我无论如何也先把你们的婚事办完就好了。”
苏安浅却只听了他的上半句,忽然的问了一句:“那如果,球球是别人的孩子,您会同意么?”
“胡说什么呢!”苏培丰一皱眉,“我看你们俩是吵架了,我可告诉你,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很重要,别给我乱来,整个乱七八糟的女婿我可不要!”
她勉强的笑着,“嗯,我知道了,很晚了爸,您休息吧。”
挂了电话,她怎么也睡不着,爸的反应在意料之内,估计要是知道球球是燕西爵的,他老人家都得掀桌。
“笃笃!”有人敲门,她看了一眼,当然只能是燕西爵了。
可她伸手按灭了床头的灯,也没有回应。
门没有被推开,外面安静下来。
她在黑暗里待了好久才慢慢有了睡意,中途醒过很多次,一晚上睡不太好,所以早上起晚了。
本来想着早上起来再解决请不请假的事,但是她收拾完已经迟到了,还是给经理打了个招呼。
王经理却笑着:“四少早就打过招呼了,我说……你生病了吗?还是手上的伤很严重?怎么是四少亲自来给你请假?”
苏安浅顿了顿,“……没,就是有点私事要处理。”
“哦……”王经理点了点头,“没事,你好好休息。”
燕西爵正在弄早餐,她从客厅门口看过去,站着看了好一会儿。
走到餐桌边的时候皱了皱眉,“你怎么没做我给你写的食谱?”
他不是要调理么,自然是从每一餐下手,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燕西爵无辜的挑眉,“昨晚要找你要食谱的,敲门了,你睡了没回应不能怪我。”
她微微皱起眉,指了指客厅,“我把食谱给你放客厅了,你没看到么?”
男人很自然的挑眉,“有么?可能是我没注意,午餐再说吧。”
苏安浅盯着他,“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这回燕西爵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为什么要故意?把你留在这里久一点?”
说着,他双手撑在桌边,低眉看着她,“还是你这么希望的?如果是,我很乐意照做。”
苏安浅皱着眉,避开他的视线,“别跟我歪曲事实,你就那么样的心思。”
燕西爵淡淡的笑着,也不说是不是,“吃吧。”
一边用早餐,苏安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了看他,到底是没说出来。
之后她也什么都不用做,好像过来就只是写个食谱,然后该看电影看电影,该上网上网。
因为没办法出去,她只好从网上寻找跟那个糕点店有关的消息,能找个号码最好。
果然浏览了外卖的页面,找了个客服号码,但是她拨过去却无人接听。
这么一折腾,等她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房子里极度的安静,略微皱眉看了燕西爵的书房。
没理由去打扰,所以她看了两眼就去了客厅,窝在沙发上。
差不多午餐时间,她依旧没看到燕西爵,皱了皱眉,只能去敲了门。
敲了好一会儿没回应,推门进去发现书房一片安静,压根没人,她才拿了手机给燕西爵拨了过去。
通话中。
正纳闷着,抬头看向窗外,看到了不远处接电话的男人,大冷的天,只穿了单衣,左手插进裤兜里低眉说着话。
可能是看到了她的来电,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她的方向看来。
苏安浅缩手就把电话挂了,又撇撇嘴,什么重要电话还需要偷偷出去接,也不怕冻出感冒。
她当时也就是那么一想,谁知道事情就真的变成那样了。
傍晚的时间吧,吃过晚餐,燕西爵不间断的抬手按眉头,然后去书房办公。
按预定,是她在八点左右还要给他做一个调理汤,但是还没到时间,她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抬头就看到了从书房走出来的燕西爵,脸色很差。
她皱了一下眉,“你怎么了?”
燕西爵摆了摆手,又清了清嗓子,一开口显得很沙哑,“可能感冒了。”
她想到了中午他在外边吹风,而且前一天他说话就有必应,好像在她家那晚就有问题了。
放下抱枕,她已经快步走了过去,够着他的高度抬手给他试了试体温。
“那是木头吗?”手刚贴上去,苏安浅就没忍住骂了一句,“都烧成这样了,现在才知道?”
燕西爵只是略微闭目,一手握了她,暧昧不明的道:“我说怎么一直犯困,最近也没做伤元气的运动。”
苏安浅抽回自己的手,也不多说,按着之前的了解,直接往放药箱的地方走。
燕西爵缓缓迈着长腿往沙发走,看着她对这个家的熟悉,莫名其妙的愉悦,悠然坐在沙发上,“不吃药行不行?做个什么吃的给我?”
苏安浅回头瞥了他一眼,都烧成那样了居然还想着能不能不吃药?
下一句,燕西爵略略的弯着嘴角,很自然的道:“不爱吃药,或者你直接喂我可能就吃了。”
苏安浅压根没搭理他的不要脸,把退烧药拿出来,然后倒了一杯水,“自己吃,你要是因为发烧引发其他不舒服,我是不会管的,反正你现在没力气,我要走也容易多了。”
燕西爵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说完,然后薄唇微抿,居然二话没说就把药吞了,生怕她真的下一秒就转身走人。
吃完药才很认真的看着她:“以后别威胁我,无论大事小事,只要是你威胁的,一定奏效,万一要我的命,你不会心疼?”
苏安浅把药箱放回去,都没有看他,“心疼四少的人多了,不缺我一个,所以用不着了。”
燕西爵伸手把她拉到旁边坐下,淡淡的一句“心狠。”然后倒下就往她腿上枕,“乖乖的别动,我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