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来笑呵呵看着男子,“你们有事便去吧,老太婆我旁的没有,做顿家常便饭招待你们绝对没问题的。”
云叶萱从后面扯了林英一把,轻声道:“不是很急吗?快走吧。”
林英点点头,再度朝老房主道谢,然后将手中的剑递给云叶萱:“爬山太慢了,我这把虽然不是什么仙器神器,在江湖中也算有点名气,你先用。”
云叶萱接过剑,催动口诀,只听剑体轻鸣,瞬间化出一道剑影,浮在了二人面前。
老房主与儿子皆是一副惊奇的模样,心叹原来躺在家里这么几天的姑娘也是个会法术的。
云叶萱首先跳了上去,然后伸手给不知为何脸色变得有些白的林英:“我没带过人。”
“……”
想起上次被人御剑栽着在空中飞了半个时辰的感觉,林英深吸一口气,以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上了剑。
“你最好抓紧我。”在林英上来之时便感觉到脚下剑影一晃,云叶萱主动提醒身后的队友。
“……”
林英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后还是垂在了身侧。
“走吧,我没事。”
对于林英的硬撑,云叶萱没有再劝,直接御剑而起,不过相对于林英之前搭乘的那班,这回的班次显然要危险的多。
剑影摇摇晃晃,站在上面的人也摇摇晃晃,几度有坠落的危险,升至房顶高时林英脸上已毫无血色,哪管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双手早就死死抓住了云叶萱的腰身。
等两人在空中化作一个黑点,儿子摸摸脑袋,他记得当初在山上受到野兽袭击被恩人救回的时候,也是从天上飞回来的,好像没这么费劲儿?
天上,已经将抓改为搂的林英脸色惨白双眸紧闭,额前崩起根根青筋,仿佛如临大敌。
“我要加速了。”
云叶萱的声音听起来则要淡定的多。
林英还未来得及反应,只听耳边风声一大,身子瞬间失去平衡,一股大力将自己从剑上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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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七疯了一样用匕首斩着将关河层层包裹的触角,这些触角不比会武广场的那些,似乎有灵性,害怕霜华剑便不去碰触,数缕缠住他持剑的手臂使之无法挥剑自保,触角缠裹的速度也远比闻人七斩断的速度要快。在关河登上观仙台那刻起,台子上的触角便对身体巨大化的燕重完全失去了兴趣,蜂拥到关河身边,似乎更偏爱这个年轻的修仙人。
没了触角约束的燕重躺在地上,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变形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只能躺在地上望着天空中悬挂着那轮白日,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因为就连那日头,都渐渐被阴影遮挡。
“听着!”体内的灵力已经完全躁动起来,从触角身上好似穿来无数的能量,这些能量的构成繁复,根本无法被人身容纳,在这么下去,关河知道自己会被能量撑爆,他紧紧盯着连刀刃会不会伤害到他都顾不得闻人七,像是在说遗言一般开口,“云轩被我送到了山下一户人家,林英也被我遣去了,他家儿子叫——”
“闭嘴!”闻人七手中的匕首翻飞着,腥气的液体已经淋满了她全身,“云轩你负责,林英我负责,你别给我加任务,我已经够忙了!”
关河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笑,他很少笑,嘴角扯动的有些僵硬。
自小被师父丢在深山中靠着顽强的生命力活下来的关河,在被霜华剑承认后来到昆仑派,一心觉得只有修为越高才能获得师父的宠爱与诸多同门的礼待,从不敢荒废半点时光,可是在这几个半道子上山拜师的家伙,他却看到了自己一直在渴求的东西。
他能一直忍受着云轩的刁蛮任性,任凭她欺负在自己头上,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吧。
从那个少女来到身边的那刻起,似乎世界就变得不一样了,这昆仑山上,也不再到处都是彻骨的寒意,让人夜中难眠。她在他的心口埋下了一颗种子,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那棵种子便破土发芽,当他意识到不好时,它已长成了颤巍巍的一棵小树,紧抓着他心中那点贫瘠的养分,努力生存着,希翼着,怜求着,让他不忍去拔出,只能扼制着它的生长。
可是小树虽然不长了,根须却越扎越深,深到他若连根拔起,便要将心剜出一个血窟窿。
很痛……连死都不曾怕过的关河,突然怕起了心痛。
乌沉色的匕首与蓝芒的匕刃在眼前交替飞舞着,喷溅而起的血腥液体已经将整个呼吸系统充斥,刀芒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模糊,攀上了脖颈的触角朝着关河的脸部进发,闻人七绝望的发现,那些触角竟然不知何时钻入了关河的皮肤之中,她拼命的阻挡着更多的触角围过来,还是没能将朋友救出。
触角爬上了已经被缠裹的严严实实的关河眼前,将最后一丝光芒也遮挡。
而就在关河闭上眼睛,不愿再做任何挣扎的时候,忽然一道身影大叫着从天而降。
“关河!你要是拿不到仙器大会的冠军,就别来见我!”
熟悉的声音,如春雨润及干涸的土地,庞大的根须在那瞬间竭取着所有的能量,关河心中那棵奄奄一息的小树,顷刻间蓬勃长大成盛夏葱郁之姿,清风许,绿叶鸣,这便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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