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弟子毕恭毕敬地倒退几步,直退到主殿门外,以灵力关闭了主殿大门,才转身离开。
较之玉虚峰与灵虚峰的殿宇,昆仑派主殿显然要大上许多。地面以最普通的大理石铺就,玉雕的白柱,润亮而不显奢侈,蓬顶也是修仙界常见的倒吊式屋脊,悬着几颗长明灯幽幽散发着光辉,就连燕重所坐的主座,看起来比起奢华的玉虚峰主殿都要差上许多。
关河并非第一次来主殿面见燕重,只是这次,他扮演的乃是“心怀不轨”的弟子,要与那主位上的人背道而驰。
燕重身侧不远处放置一把交椅,风入松正坐在那里朝着关河摇手打招呼,关河只当没看到,半跪在地,高声朗道:“灵虚峰座下弟子关河,参见掌门。”
小桃两手叉腰,虎视眈眈地瞅着燕重,一动不动。
关河见状轻扯一下小桃,示意她好歹要装个样子。
小桃朝天翻个白眼,一动不动。
“……”知道小桃是不屑跪拜燕重,关河只好在燕重发作之前,将责任揽了过来,“掌门,经玉虚峰一役,六丑师姐身心皆受到强烈的打击,现已神志不清……”
燕重扬手,示意关河不必解释,他偏过身子朝风入松一点头,风入松会意的起身,朝关河与小桃走过来。
关河下意识想要起身挡住小桃,身形微动又顿住。他现在太紧张,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还没有与燕重和风入松挑开,他得忍住。
风入松走到关河身旁,蹲下身子笑眯眯地看着故作平静的师弟:“师弟,这几日辛苦了。”
“掌门与师兄不在,师弟作为灵虚峰座下弟子,理应协助打理门中事物。”燕重和风入松离开时都不曾做出将昆仑派大小事务一并交给关河的吩咐,而他自囚禁处逃出后一直以此二人的名义行事,门派各峰弟子应都有耳闻,他们此番回来立即召他前来,便是已知此事。关河脑中飞速旋转着,他们不挑破,他自然也没这个必要主动去往牢笼里钻。
风入松轻笑,拍拍关河的肩膀,没有再说话,起身走到小桃面前。
“又见面了。”风入松笑弯了双眸。
小桃迎上风入松的眸光,眼神一滞,神思恍惚片刻。
关河察觉到异常,抬头望向身侧二人,只见小桃脸色逐渐变得惨白,双眸中透露出几分惊惧之色,垂在身侧的手也禁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小——师姐?”关河一把抓住小桃的手臂。
小桃未作出反应,风入松却偏过头来,他弯着双眸,笑意依旧,可关河却在那张万分熟悉的脸上读出几分杀意。
手,悄无声息的按在了腰侧的佩剑上,关河做好了随时突围的准备。
“师弟,掌门与我走得匆忙,门中许多事情都未来得及处理便交代给你,这几天辛苦你了。”风入松突然一改面容,温和的朝关河道。
关河不知风入松为何说出这番明显有利于他们的话,依旧保持着警备的姿态。
一个声音突然在关河脑海炸开——“你若不想让燕重起疑,最好自然点。”
是风入松?风入松竟能做到传音入密?关河微愣,随即意识到自己如今这番气场全开定然会引起燕重注意,当下卸去了汇聚在持剑之手的灵力。
“师兄过誉了。”关河紧紧盯着风入松,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要知道就连几位峰主都无法做到传音入密。而且他竟然敢堂而皇之当着燕重的面这么做……关河想起小桃曾对此人的评价,可与河神洛白比肩,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寒意,他敬声道,“师兄……与掌门才是最辛苦的。”
“关河,你起来罢。”
这话是燕重说的。
关河起身,静立在原地,眸光四散,尽量不与燕重正面相触:“掌门,这几日门中并未发生大事,只一件,门生林英意图劫持参虚峰主,已被生擒。”
“此事我已听说。”燕重倒不惊讶,他虽出行在外,但肯定也在昆仑派留了眼线随时向他报备情况,他盯着站立在殿中央的年轻男子,缓声道,“你师父花犯曾多次向我提起过你,在你还未入门之前。”
“她说你聪颖异常,根骨资质与风流子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对花犯所言只当是师父爱徒心切,直到那日在玉虚峰密室一见,方知花犯所言不虚。”燕重一手撑住侧脸,一手在玉座扶手上轻轻敲击着,“你可有意愿,接替你师父掌管灵虚峰?”
关河愣在原地。
燕重唤他前来,是为了要将灵虚峰交到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