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鹤龄匆忙离去之后,楚离月也不想继续呆在这座小楼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凌晨时候被人窥探的缘故,她现在在小楼中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虽然对于楚离月的态度有些不满,可是看在王鹤龄对楚离月十分重视的份上,菡玉和荷翠还是按照楚离月的要求陪她一起到外面去散散步,看看风景。
菡玉和荷翠陪在楚离月身侧,夙凉跟在楚离月身后,远远看去,就是一个俊美少年被三个美貌侍女簇拥着,在王家园林中缓步而行,且行且笑,其乐融融。
远处回廊下,一个华服青年带着几个侍从匆忙走过,一眼望见楚离月一行,不由皱起了眉头:“那是何人?”王家各房少年他都认识,怎么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容貌昳丽、举止风流的?
跟在他身后的侍从官仔细看了看,也没有认出来楚离月的身份,不过他却是认得菡玉和荷翠的:“大公子,那个少年不知身份,不过那两个侍女却是白玉楼中九爷的贴身侍女。”
王家嫡长子王伯制仔细看了看,也认出来了曾经见过一面的两个侍女,不过他的脸色却没有因此而缓和:“竟然是白玉楼的客人吗?”他眉间萦绕着一缕阴翳,深深地看了楚离月一眼。
楚离月如今的感官十分敏锐,被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然也早就产生了感应。她转过头来,毫不畏怯地看向回廊下看着自己的青年。
虽然不知道王伯制的身份,但是只看他身材修长,身上穿着郑重的黑底红边深衣,身后跟着一群侍从,就知道他必然是王家的重要人物。
此人大约二十三四岁,原本浓眉大眼,颇为俊朗,偏偏鼻尖微勾,平白多了几分阴鸷。此刻他看向楚离月的目光中,也没有太多身为地主的热情和善意,而是带着审视。
楚离月并不在意,反而笑微微地向着他点了点头。这样礼貌的举动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同样回应,那站在朱红廊柱旁边的青年冷冷转回头,大袖一甩,带着侍从匆匆离去了。
菡玉和荷翠脸上有些尴尬,偏偏楚离月还笑着问道:“那位公子气度非凡,应该不是普通人物,不知道是王家哪位俊杰?”“那是我家大公子。”菡玉简单地回答。她固然对大公子对九爷客人的不敬心中不满,可是对于这位根本不看眼色的岳公子也没有什么好感。如果不是九爷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青眼有加,吩咐她们好生服
侍,她才不会和这样的绣花草包多说一句话。
石州王家的大公子,楚离月在她简单的资料库里翻了翻,还真有一点印象。石州盛产玉石,王家则最擅长用玉石制造玄器,这是一个利润丰厚的行业。兼之石州位于通济河畔,是神京、海州、济州、西平四州交界之处,是一处重要的交通枢纽,各方势力都在此地有所涉足。石州
的形势虽然不像海宁那样无序混乱,但是却也不像神京那样因为有皇帝和禁卫军的威压而秩序井然。
王家能够在这样的石州站稳脚跟,千百年来都占据着石州第一世家的位置,把持着天元帝国玉石行业的绝大部分利润,就绝对不是什么软弱无能的家族。这样的家族中的嫡长子,身份确实非同凡响。
“噢,说起来,我刚从神京回来,倒是对王家二公子闻名已久了。”楚离月脑海中跃出一个人名——石州王仲则,石州王家嫡次子,也就是方才那位大公子的弟弟。
王仲则是去年冬月初一开窍大典中十几位开启上品玄窍的启蒙修者之一,楚离月印象中那是一个喜欢笑的阳光少年,在开窍大典结束后,踏上飞梭环绕神京飞行时,她看到过那个少年灿烂的笑容。
说到王仲则,菡玉和荷翠的神色都不由放松下来,嘴角也浮上了笑意。
“二公子资质上佳,修炼刻苦,这次开启上品玄窍也是正常。”荷翠的声音都带着笑,“不过,我们九爷也算是二公子的半个师长,这次二公子开启上品玄窍,让九爷高兴了好多天呢。”楚离月很有兴趣:“原来二公子竟然是永年兄的高足吗?说来也是,虽然我和永年兄相识不久,但是第一眼看见永年兄就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魅力,那时我就知道永年兄绝对不是像我这样的凡俗之人。而且,白玉楼前那座仕女雕像实在是太美了……”她流露出仰慕崇敬的神色,“虽然我在雕刻方面是外行,但是我略知一些刀法。那座雕像身上的每一刀,都已经超脱了具体刀法的限制,达到了近乎大道的自
然境界。永年兄的能耐,真是令人高山仰止。”
“王二公子能够得到永年兄的指点,也难怪能在这次开窍大典上独占鳌头,开启上品玄窍呢。”听到楚离月对王鹤龄的赞美,菡玉和荷翠都真心地笑了,她们从来没有觉得这个岳公子这么顺眼过。看起来至少这位岳公子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多少还有一点审美眼光和刀法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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