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那么傅寒川跟这个女人,是不是还能走到一起?
这时候坐在这匹马上的,就不会是她了。
她转头,看了身后男人一眼,他抬头看着前面,她只能看到他微微泛着青色的下巴。
傅寒川感觉到女人情绪的低落,低头看了她一眼道:“是不是累了?”
苏湘摇了下头,随即又点了点头,她想回去了。
傅寒川勒住了马,让人先把傅赢抱着,自己翻身下马。
苏湘把手交给他,在傅寒川的搀扶下,下了马。
这时候,陆薇琪牵着马走过来,笑着道:“你们不骑了吗?”
苏湘转头看过去,陆薇琪牵着马缰,就站在他们的马身后。
苏湘不想看到她那一张脸,抱着傅赢往围栏的出口走过去。
刚走了两步,一阵风吹过来,扬起一阵沙尘,苏湘本能的闭上眼抬手挡灰,也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阵马儿的嘶鸣声,紧跟着就响起了女人惊恐的惊呼声。
“啊!寒川救我!”
苏湘忙睁开眼一看,就看到陆薇琪坐在了地上,他们的那匹枣红马焦躁不安的踩着马步,马师用力的牵住缰绳,安抚着马儿。
傅寒川已经跑到了陆薇琪的身侧,整个后背挡在马后,防止马的后蹄踩踏过去,他抱起陆薇琪,将她抱到安全的地方。
苏湘也是抱着傅赢,赶紧的远离那一匹马。
一场混乱,裴羡跟莫非同都跑了过来。
苏湘在一边站定,看着那些人都围在了陆薇琪的身侧。
“怎么样,没有伤到吧?”
陆薇琪惊魂未定,眼睛里还透着惊慌,但还努力着安抚别人:“我、我没事,只是有些受惊罢了。”
她撑着地站了起来,看向傅寒川道:“谢谢,不然我可能就真的要受伤了。”
傅寒川冷眼看了她一眼,转身往苏湘那边走去。
陆薇琪眼睛里划过一道暗光,不过那一道光芒快得难以捕捉。
见陆薇琪没事了,其他人都看向了那匹肇事的马,莫非同瞪着马师:“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这马就发疯了!”
这时候,那匹马已经被安抚住了,马师连连道歉道:“可能刚才的风沙太大,马有些受惊了。”
“那你也得控住马,差点就发生伤人事件了。”
陆薇琪回头对着莫非同道:“算了,我不是什么事都没有。这种意外,马师也无法完全掌控的。”
傅寒川已经走到了苏湘的面前,也不管那些人的后续,把傅赢从她怀里抱了过去,说道:“只是救人,别想太多。”
苏湘看了他一眼,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无法窥探到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是真的去救人,还是出于对那个女人的本能保护。
刚才的情况真的很危险,傅寒川去救人也没什么,可是这一刻,苏湘却计较了起来。
如果刚才她没有先抱着傅赢走开,他还会那么快的跑到那个女人的身边吗?
其实,刚才她也只是走远了几步路,还没有在安全的范围……
意识到这个问题,她心中暗暗的惊了下。
傅寒川抱着傅赢已经往外走了,苏湘回头看了一眼那边的陆薇琪,咬了咬唇,转头跟着走了出去。
心里更加压抑了一些。
骑马结束,原本还打算去漠野吃完饭再回去,不过经过刚才的一些混乱后,都没有了什么心情,大家也就各自散了。
回去的时候,仍旧是莫非同把陆薇琪送回去。
陆薇琪安静的坐着,侧头看着窗外划过的风景。
莫非同说道:“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陆薇琪接下来还有演出,这个时候是不能出一点事故的。
陆薇琪抽回了目光,笑看了他一眼道:“真的没事,不用这么担心的。”
莫非同微微蹙着眉,看着她的侧脸欲言又止。他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过了几秒钟后,他再度的开口道:“你为什么一定非要下场去?”
在开始挑选马的时候,他让她下场去骑马,她自己说了不能受伤,甚至连马装都没去换,可是在裴羡的几句话后,她便也牵着马过去了。
他甚至劝过她不要过去,她还是要去。
陆薇琪笑了下,笑容中有些苦涩,轻声道:“非同,我的记忆里还有关于他的回忆,要心里完全的放下一个人,总要一个过渡。”
“我不是什么圣人,哪里可以完全做到心口如一。”
“我之前说,我一个人也可以骑马,你就当是我的预习。”
莫非同沉了沉气,还要再说什么,最后只能叹了口气。
“你这样,我怎么完全的放心的下你。”
“放心吧,我没事。当年是我为了事业放弃他,现在他有妻有儿,我总算没有没有耽误他一场。再说,刚才我遇险的时候,寒川还能马上跑过来救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陆薇琪微微的翘起唇角,目光直视着前方。
……
陆家,陆薇琪洗过澡,湿润的长发披在脑后从浴室走出来。
陆家的佣人走进来通报:“小姐,陈小姐来了。”
陈晨从门口走进来,顺手把门关上,一屁股坐在陆薇琪的床上。
“你干嘛不让我去马场,我又不怕那个女人。”
同傅寒川打电话叫乔影别过去一样,陆薇琪在看到苏湘以后,也立即的通知了陈晨不要过去。
幸好陈晨这天睡了个懒觉还没出门,要是她已经出了门,才不管那些呢。
陆薇琪擦拭着头发,走到梳妆台坐下,从镜子里看着陈晨道:“你不是不怕傅太太,可是你总要顾着傅寒川吧?”
她叹了口气,转过头来说道:“陈晨,你以后不要再为了我出头了。今天梁易辉的手差点被傅寒川废了,你知道吗?”
她把当时的情况简单说了下,陈晨倒抽了一口气,这时候有些后怕了。
梁易辉只是当面嘲讽了那个哑巴,手还没碰到那哑巴呢,就被傅寒川压着道歉,那她……
陈晨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随即愤愤的嘴硬道:“那女人有什么,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再说,梁易辉那是蠢的把傅寒川也羞辱了进去,谁不知道,傅寒川最丢脸的事,就是他娶了个哑巴。”
“陈晨,不管怎么说,她已经是傅太太了。”陆薇琪又强调了一遍,“我问过她了,她没有把你的事告诉傅寒川。本来,我打算替你向她赔礼道歉的,但是易辉他……”
这件事,在解释梁易辉被傅寒川打的起因时陆薇琪已经说过了,陈晨道:“你道什么歉,人是我打的,跟你没关系。”
“再说,那贱人就是欠打,我才不会对她赔礼道歉呢。”
她再冷笑了一声,轻蔑的道:“她要在傅寒川面前怎么告我的状?说她因为下贱爬男人的床,横刀夺爱,被别人打了?”
“她有脸说吗?”
“陈晨……”陆薇琪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陈晨笑了起来,“好啦好啦,我以后注意就是了。”
陆薇琪嗔笑了下,把吸饱了水分的毛巾放在一边站了起来,忽的皱了下眉,倒抽了一口凉气。
“嘶……”她的腿一软,跌坐在了椅子上。
陈晨一惊,从床上跳了下来扶住陆薇琪,紧张的道:“怎么了?”
陆薇琪扶着脚虚虚的搭在椅子上道,低头查看着脚:“刚才脚踝忽然痛了一下。”
陈晨吓得紧张的看向她的脚踝:“怎么回事啊,怎么好好的会突然痛了呢?”
“可能是在马场上那一跤伤到了,刚才还不觉得怎么痛,怎么洗完澡就开始痛了呢?”陆薇琪轻轻的动了下脚踝,眉心紧紧的皱着。
陈晨惊讶的道:“你摔跤了?这怎么可能?”
“不是傅寒川带着你骑马的吗?”
陆薇琪无奈的苦笑了下,瞥了她一眼道:“你胡说什么呢,傅太太也在呢。再说我又没骑马,只是在那里散散步……”
她把前因后果又说了下,陈晨拧着眉:“又是那个女人。本来如果你跟傅寒川共坐一骑,你们还能说说话,你也不会受伤。”
“你说,她是不是看你不顺眼,或者因为我打了她,她就报复到你的身上了?”
陆薇琪惊愕的看着她:“怎么会,马师说了是风沙惊扰了马。”
“马场上还有别的马呢,怎么它们没有受惊,偏偏是那一匹?我看,就是她趁着人不注意刺激了马,不然,怎么她一走,马就受惊了。”
“陈晨,你不要把人想的那么坏好不好……”
“不是我要把她想的那么坏,你看看她的上位事迹,她做过的事。凡是在傅寒川身边出现过的女人,能有几个有好的,外面都传她手段狠辣,嫉妒心重。你跟傅寒川的关系又是那样的……”
“算了,不说她了,反正你也不信。”陈晨摆了摆手,又看向陆薇琪的脚踝,“走吧,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说着,她就伸手扶住陆薇琪,要把她扶起来,陆薇琪动了动脚踝道:“不用了,你看又不疼了,刚才可能是神经性的疼了下吧。”
她往门口看了一眼,又道:“不要被我妈知道了,不然她又要生气了。”
陆薇琪的母亲对她有多严格,陈晨是知道的,她蹙了下眉,犹豫了下还是坚持说道:“不行,你就要演出了,去医生那里看过以后我才放心。我不让任何人知道就是了。”
最后,陆薇琪还是在陈晨的陪同下去了一趟医院,看诊拿药。
陈晨嘀嘀咕咕:“你看,幸好来了一趟,软骨挫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