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陆泓琛的营帐中。
此时秦雨缨已正用着早膳,陆泓琛吩咐那暗卫攸海去湖里抓了不少鲜鱼,鱼汤味道极美,只是她吃着总觉得腥。
喝茶漱口,漱去那股腥味,心中才不觉腻得慌了。
“王爷,王妃娘娘,醴城的粮草已运来了。”杜青道。
陆泓琛当即起身,秦雨缨紧随其后。
来到外头,只见数十辆马车停靠在旁,一众将士皆整齐列队,只待陆泓琛一声令下,便可将粮草卸入库房。
那一袋袋满满的粮食,关乎辽城将士的性命。
众人目光直直,面上皆是呼之欲出的喜色。
陈国公主也在,嗤笑一声,难掩鄙夷。
那麻袋中装的尽是些稻草,哪里是粮?
若父皇不肯施舍,这些人就等着活活饿死吧……
“公主,那人来了。”身旁的丫鬟,悄悄一指不远处的秦雨缨。
秦雨缨与陆泓琛挨得极近,长公主见了,免不了又是一阵恼火。
她着实不明白,那小小奴婢究竟哪里强过自己。
论身份,她乃堂堂公主,论样貌,她不说数一数二,至少也是百里挑一,而今居然败于一个奴婢之手,这叫她气往哪里咽?
见长公主将手中绣帕捏得面目全非,丫鬟头皮一阵发紧。
“那件事,你准备得如何了?”长公主侧目问。
丫鬟点头如小鸡啄米:“奴婢……奴婢早已准备妥当了,就等着她上钩了。”
长公主哼了一声,没再言语。
先拔去这眼中钉肉中刺,再慢慢收服那三王爷也不迟。
她就不信,以自己的地位和美貌,陆泓琛能丝毫不动心……
不多时,粮草就被抬入了库房。
抬粮之人皆是陆泓琛的心腹,晓得那麻袋中的猫腻,却都未作声。
他们心知王爷是为大局着想,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可旁人不一定也会如此想。
尤其那些刚到辽城没两年的士卒,心智不甚坚定,如果听说这里缺粮短草,不晓得会萌生出什么念头,前些年战况惨烈时,就有不少人当起了逃兵,若非王爷屡屡战败匈奴,那仗哪会打得下去……
关上库房大门,众人心中皆舒了口气。
此时京中已传来消息,陈国国君答应了借粮一事,数万担粮草已在运往辽城的路上。
得知此事,许久未能睡过一个好觉的杜青,心中那块巨石总算是落了地。
陆泓琛又何尝不是如此,夜里,他时常静静看着秦雨缨安然入眠,眼皮酸涩,却全无睡意。
看着他眼底那浅浅的青痕,秦雨缨不可谓不心疼:“你今夜若再不肯安稳入睡,我便回京城去,省得看着你劳累心烦。”
一旁的杜青听得咂舌。
这种话,也只有王妃娘娘才敢说。
换做旁人,哪里敢如此要挟王爷?
陆泓琛点点头,好脾气地没有反驳:“好,本王依你所言。”
秦雨缨淡淡撇嘴。
这还差不多……
不远处,那长公主虽未听见这番言语,但二人的神情足以令她咬牙切齿。
这丫鬟,未免也太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