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林,你可有什么意见?”后面的一句话,是金太平金老爷
子问长子金茂林的。 金茂林嘴唇嗫嚅几番,缓缓摇头,“并无任何意见。若是二弟能够从坟道中走出来,那他就是我金家的下一任掌家人,我金茂林心服口服!父亲大可放心,修竹若是能从坟道中出来,那等于是做了金家
列祖列宗几代人都未能做成的事情,完成了我金家列祖列宗都未能完成的心愿,是我金家的英雄!若是有谁不服修竹的位子,我金茂林定是第一个去问责之人!我要去问问他究竟是什么居心!” 金太平满意地点头,将从暗格中取出的羊皮卷交给金修竹,朝金茂林和金修竹摆手道:“你们兄弟二人都回去吧,我一个人在祠堂中静一静,不要让人来打搅我。明日午时阳气最盛的时候,修竹你再来
祠堂中一次,为父将进入坟道中需要当心的一些事情都叮嘱于你。今日你回去之后不要隐瞒唐氏,将这件事的利弊都同唐氏掰扯明白,交代清楚,我金家的男人不兴瞒骗结发妻那种卑劣的事情。”
“都出去吧,记住,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明日午时来祠堂中,为父亲自送你入坟道!”
金家祠堂的人被缓缓合上,日光透过门缝洒在那些紫色的木质灵牌上,烫金的灵牌、锋锐的行笔,将金家列祖列宗的名字都勾勒出来。 金太平走入祠堂后面被黄色布帘遮掩的小屋子里,取出一块空白的灵牌和一些洒金粉来,将东西都摆放在他早先坐过的小凳子上,他则是盘腿坐在冰凉的石板地面上,一手拿着刻刀,一手轻轻摩擦着
灵牌面,开始一刀一刀刻下自己的名字。
“金太平之位。”
不知不觉间,泪水悄然模糊了视线,抬起胳膊抹去眼角的泪水,金太平嘲讽笑道:“金太平你个老东西,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活够吗?如今家族为难,心中怎可生出贪生怕死之心?”
可是,这人世间的众生,又有几个能真正悍不畏死的?
金老爷子抬起头仔仔细细地看着摆放在祠堂中的灵牌,对比一下他亲自刻好的这枚灵牌,觉得没有多大差别之后,这才用鎏金笔沾着洒金粉往那刻刀刻下的字痕中填。
一个时辰过去,金太平终于将自己的灵牌制作完成,摆放在那祠堂里早就为他准备好的空位之上,从小凳子上将他早先一并从小屋子中取出来的红布拿起,遮在了灵牌之上,身影佝偻,形容枯槁。
似是因为在地上盘腿坐久了,金太平的行动有些不大方便,在地上站了好久才缓过劲来,双膝渐渐弯下,扶着贡桌跪下,开始为金家的列祖列宗叩头行礼。
一头叩下。 “金家的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金太平无能,让金家在我手中遭逢此难。不肖子孙金太平年老身衰,无法亲自带金家走出困境,只能让膝下次子以身代之,望先祖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