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安洋见我不说话,冷笑着道:“为什么?为什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清高得跟个神一样,连钱都不愿意碰?为什么和我分开之后,你却能像个婊子一样,谁给钱谁就能睡?”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冷冷说道,然后快步跑走了。
冯安洋依旧没有放弃,在我身后喊了一句,具体什么我也没听清,大致就是说让我和许巍然少来往,说他最近也惹上了事儿,我不要再这段时间给自己找麻烦。
冯安洋说的话我没往心里去,我在学校呆了两天,处理完了手头积压的一些事情,又回医院找了何孟言。
他恢复得很好,面色相较之前红润了很多,也能自己下床走走。看到我的时候,何孟言正在床上兴致勃勃地……说来我自己都不信,正在兴致勃勃地折纸。
我匪夷所思地盯着他灵巧的手指,笑道:“看不出来何总您还有这种爱好啊,这是在折什么?”
“给你折个俗的。”何孟言得意一笑,那白纸在他手里三两下就有了形状,最后幻化成一朵川崎玫瑰出现在我面前,“来来来,我的成名作。”
“叠的挺熟练啊。”我拿着那朵纸花,仔细端详了一阵,的确复杂而精美,我故意揶揄他道,“以前没少折过哄女生吧?”
“你何总我哄女生,用的着这么麻烦?”他不屑地笑着,然后冲我努努嘴,“喜欢么?”
“还行。”
何孟言却并不满意这个答复,伸过手来:“不喜欢还我!”
我往后躲了一步:“就不,给人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
何孟言蓦地挺起身子,抱住我就开始抢:“你怎么跟土匪似的,不讲理啊。”
我哭笑不得:“咱俩到底是谁不讲理呢。”
打闹了一阵,我心里还挺高兴的,何孟言能和我在这无理取闹,说明他身体和心情真的都没什么问题了。可是转念一想到周医生那天说的滕思芸的事儿,我又隐隐感到不安。何孟言把自己这个姐姐看的那么重,如果知道她命不久矣,也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晚上何孟言在病房自带的浴室里洗澡。有钱就是好,我小时候生病住院,连个床位都是排队等来的,别提什么浴室了。
那都还算好的,也就我爸在的时候,我生病了还能住院。后来我爸跟别人跑了,我有一回发烧到三十九度五,我妈都舍不得掏钱让我住医院。直到我开始神志不清说胡话,我妈开始急的要打120的时候,我哥还在旁边说:“妈,小愉肯定没事儿,你别花那冤枉钱。她都还能说话,能有啥事儿啊?”
我这头天马行空地回忆着小时候,何孟言突然在浴室里喊了我一声,说让我把桌子上的毛巾递进去。
我寻思着何孟言真不让人省事,多大人还忘这忘那。还好今天我在,今天我要是不在,他不得光着身子出来拿么。都快十一月的天了,再着个凉发个烧,病上加病,看他几时能出院。
我推开浴室门,漏出一个小缝,喊了声:“喏,毛巾。”
结果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只湿漉漉的手拉上我胳膊,用力一扯,将我整个人抓紧雾气缭绕的浴室里。
何孟言滴着水的头发下藏着一脸坏笑,我立刻知道他要做什么,转身想走,被他从身后环住,手已经不老实地钻进了我的衣服。
我呼吸也立刻急促起来,浴室里湿热的温度,加上他松弛有度的力道,一下子将我撩拨上来。
考虑到他的身体,我心有余悸道:“在这?”
“不行么?”何孟言咬上我的耳垂,熟悉的气息喷在我的脖子上,“天天看着你却吃不到,可愁死我了。”
“你就那么想吃我?”我侧过头,反问道。
他一字一顿:“想死了。”
说着何孟言抱住我腰肢的胳膊一用力,我和他双双跌进放满水的浴缸里。何孟言利索地将我紧贴在身上的衣服褪去,一双手肆意游走在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就在不久前,我还看着紧闭的手术室,以为我们会就此天人永别,却不想,如今他还会真真切切地拥抱着我。想到这,我回过身,炙热地吻上他的唇。
这一晚,何孟言的味道,每一口我都想要。
完事之后,我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模样,笑道:“你身残志坚得很啊。”
“可不呗。”何孟言摸着自己胸口伤到的肋骨,面露一丝难忍,“你别说,我好像还是高估自己了,真有点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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