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恨你姐姐么?”
“他不是恨她,他只是不爱她。卢川以为那场车祸可以把我姐姐弄死,然后他就名正言顺拿到我姐姐名下的股权,成为比我大的股东。”
人怎么可以坏到这个地步,我真的是匪夷所思。怎么说滕思芸对卢川也是一往情深,仁至义尽,他不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竟然能把人往死里逼。
何孟言断断续续又说了很多,卢川设计的车祸没能害死滕思芸,常年卧病在床的滕思芸竟然又患上了肺癌,身体情况一天而不如一天。而且卢川如此歹毒就罢了,他们姐弟关系也一直不太明朗,滕思芸至今不相信是卢川害得自己如此。
“腹背受敌。”最后,何孟言总结出这四个字。
至此我才明白,何孟言之所以让我引诱卢川上床,无非是想录下卢川婚内出轨的证据,好让他作为过失方和滕思芸离婚。
何孟言还说卢川至今不知道滕思芸在这家医院,他根本不敢让卢川靠近滕思芸身边,免得他又起杀心。可惜他这番行为滕思芸并不买账,反而认为是自己弟弟贪图股权,才故意挑拨她和卢川的夫妻关系。
我十分不能理解:“你们是亲姐弟啊,关系再不好,也总能把误会解释清楚的。”
“解释不清楚了。”何孟言摆摆手,没再继续说下去。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他的家人,果然,这些大家族都有些不可言喻的故事。或悲或喜,或喧闹或阴沉,但无一例外地复杂纠缠,难解难分。
如果只是个普通人家,滕思芸只是个普通女人,又怎么会被自己丈夫害成这副模样呢。
虽然我依旧没能知道,卢川到底要的是什么东西,让何孟言宁可不要自己的孩子,也要牢牢捍卫。但我至少知道了一点,何孟言虽然体面,虽然风光,却也疲惫,也不堪,也被生活践踏蹂躏。
我陪他吃了个中饭,下午还有一个关于毕业论文的小组会议,我没有久留,先回了学校。何孟言也说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他继续给自家公司打工赚钱了。
虽然他还能开一些玩笑,但直到我走,何孟言的状态都不太好。想必是周医生今天说的关于滕思芸的病情,让他无比伤神。
我下午开完会,约珊珊吃了个晚饭。那件事之后我俩一直都没见过面,说实话我有些气珊珊,就会憋,就会忍。东子这种人渣,不早点分手难道等着被他毒死么?
我想到东子,又想到卢川,觉得这世界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难怪卢川带着东子做生意,都是渣男不见外嘛。
这次见到珊珊,她脸上的淤青下去了,人却还是没有精神。我说去吃火锅,珊珊却嫌太奢侈,说我俩随便在学校门口吃点麻辣烫就行。我不依,非要请她,珊珊才半推半就跟我进了火锅店。
我心疼她,把她平日爱吃的点了个遍,什么菜都往她碗里夹。
珊珊推辞着说别夹了,晚饭吃这么多回头得胖两斤。
我看着她那瘦骨嶙峋的小身板,打趣她说就你现在这样,至少得胖二十斤抱起来才不硌得慌。
吃得差不多,我才切入正题,问她有没有和东子分手。
珊珊支支吾吾,一会点头一会摇头,我立刻看出来背后的意思,简直恨不得把火锅泼她脸上,让她清醒一点。
看出来我生了气,珊珊怯怯道:“小愉,我知道是我不好,害得你上次进了警察局。我给你赔罪,你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给你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我哭笑不得:“我的小祖宗,我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干嘛呀?我就要你好好的,别糟蹋自己,别作践自己,别和那种人渣在一起,这对我来说,就比什么都强了!”
“我也想和他分手啊!”珊珊难得地争辩起来,虽然才说第一句气焰就弱了下去,“但是每次他一回头找我,我又没办法了。他虽然打我,但每次打完我都会抱着我和我道歉,我就觉得他也不是故意的,然后就会原谅他。”
这不就是渣男最擅长的套路么,打一巴掌给颗糖。女人真的是,无论什么年纪,碰到感情的时候都会和小孩一样——道理我都懂,但我做不到。
我教育了珊珊两句,重话都说出来了,什么“在你分手之前不要再找我”,说到一半电话响起来。
“你等下,我接个电话。”凑到耳边,那头说了句话,我立刻站起来,“行,我马上过来,你们在哪?”
“尊煌,你认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