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我在法国,找到千寻了。”
“要你管啊,你找我干嘛,我就是陪男人了,我就是出卖我自已了。”
他吼我一句:“陌千寻,你能不能不这么下贱。”
啪地挂了电话抓住我的肩头:“我不相信你会变成这样,你把我的陌千寻赔回来,我到法国来,我是来找她的,我要和她在一起。”
可是林端,真的回不去了。
一起下班的那个韩国女人笑着说:“jessica,不错哦,又勾引了一个男人,这个看上去很嫩啊,接你的车来了。刚才在洗手间里看到你吐,你是不是怀孕了,哦,天啊,孩子的父亲是谁?”
林端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其实,我真的好爱你。”他转身就走。
我好想去抱住他,却只能停在路边心痛如绞。
大步地走着,咬着牙把眼泪给咽下去。
妈妈又要动手术了,我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了医生,他们告诉我,这一次可能会惊险一点。
没有再去跳大腿舞,没有再去那神秘的房子里,断了吧,断了吧,我真的好难受,想着林端那样的眼神,就如刀子一样把我割着。
走在法国的大街,心痛如绞,步步艰难。
路人惊讶地看着我,我往回看,原来地上已经流着血了,什么时候从我的双腿间流下来的都不得而知了。
头好晕,跌落地上的那一刻,似乎轻松了。
如果我永远不用醒过来,那多好。
让我在地狱里沉睡吧,永远不要再醒过来了,这样我就不会记得我曾经那么污脏过。
好心人把我送去了附近的私人诊所,我却没有钱,他们告诉我,我怀孕三个月了,现在胎儿可能保不住。
我抓着头发,我想发疯,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
没有钱,就只能吃药流产,再一次的大出血是在捡瓶子,没有钱把身体治好,妈妈医院的医生告诉我,我可能不会再怀孩子了。
连眼泪都没有,空洞洞地看着镜中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我。
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呢,我都已经爬上了医院的顶楼,我想摔下去,医生上来叫我:“jessica,你妈妈有话要跟你说,别在这里吹风了。”
妈妈拉住我的手,心疼地看着我。
我笑着跟她说:“妈妈,千寻一点也不累。以前千寻都没有干过活儿,现在在法国,什么都学会了。”
“医生说你大出血,你可能不会再怀孩子了。”
“妈妈。”原来,她听到了。
“千寻,这是爸爸妈妈给你造孽。”
“不是的,妈妈,妈妈再动完这交手术就好了,千寻以后多洗盘子,我们把这些苦日子都熬过去,千寻什么都没有了,不能没有妈妈。”
她温柔地抚着我的脸:“妈妈的千寻,其实一直是最勇敢,最孝顺的千寻。千寻,不要恨爸爸,爸爸很爱很爱千寻的,妈妈也很爱很爱爸爸。”
我说不出不恨,我真的恨,如果不是爸爸太贪心,我们不会到这样的一个田地。
“千寻,妈妈和爸爸给你留了好多财产的,可是千寻你要多辛苦几年,学得更能独立了才能得到,这是奖赏给听话孩子的礼物,宝贝,妈妈很对不起你。”
“妈妈,你不要说这些话。”
“如果不是妈妈这样,宝贝永远都是天使。”
“妈妈,你不要这样子说,这一切都是命,命中注定的,妈妈你不要责怪你自已,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千寻的翅膀再污黑,千寻也是妈妈的天使对不对?”我不想听这些,我心里有着很多的恐惧。
妈妈笑出了泪:“是。”
“妈妈你放心,再动一次手术就好了,千寻不会再出卖自已的了,千寻也不要有孩子,千寻要永远只做妈妈的孩子。”
妈妈抓紧我枯瘦如骨的手:“千寻,要是妈妈不行了,你就回国去,嫁给乔东城,你跟他结婚妈妈才能放心,你乔伯母会挑剔些,千寻,你吃过些苦,很多委屈我们也能忍受了是不是,乔东城是一个不错的孩子,千寻,要他们履行对你爸爸的承诺,让乔东城跟你结婚,有家,有遮风挡雨的地方,没有惊吓,什么也没有。”
“妈妈,不要,我要陪着妈妈,我也不要听妈妈你说这些话。”
“答应我好不好。”
我用力地点头:“好。”
医生推她去手术室,那一次妈妈没有再醒来。
怪不得她会跟我说那么多的话,冰冷冷推开来的时候,我躺在妈妈的身边,拼命地想用自已的体温把妈妈捂得暖和了。
我不舍得妈妈烧成骨灰,撕心裂肺地护着,再多的泪,再多的痛,不能再挽回妈妈。
我把妈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送去焚化炉里,我总是记得一室的阳光,妈妈在摆着百合花的桌上,回头看我笑:“千寻,你又摔跤了,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啊。”
那时候的妈妈,最美最美。
现在一直在摔跟头,妈妈我不痛,妈妈我还会站起来的。
抱住妈妈的骨灰,在街头的随便一个角落里,阳光那么的烈,照得我都睁不开眼睛,哭得太红肿了,紧紧地抱住,想在骨灰盒里汲取温暖,这世上最爱最爱我的人,都离开我了。
抬头望着天空,让法国的阳光照着我的泪,一滴一滴地滑下。
过路的人给我掷了硬币,我用那钱打电话去乔家。
这一次很恰好,是乔东城接的。
他一口正的京腔:“喂?你好?”然后说:“朴奶妈,这电话是不是坏了?”
“没呢,少爷,我给夫人做面膜,一会看看。”
听到他的声音,我忍不住地哭着。
“喂,你是?千寻?”
我哭得更大声了:“乔东城。”
“千寻,你怎么了,你哭什么,你快说啊。”
“我要回国。”我哭着说:“我在机场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