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是疯了。”胤禛失了再与年氏说下去的兴致,扬声唤进四喜,面无表情地道:“传朕旨意,贵妃年氏行刺皇后,本该赐死,姑念其近期丧子,忆子成狂,虽法理不能恕,但情由可原。着自即日起,废除年氏贵妃之位,收回金册金宝,并即刻脱去贵妃服饰,打入冷宫,禁其一生!”
“奴才领旨。”四喜垂目而应,早在知道年氏行刺皇后的时候,他就知道必然逃不过这样一个结局。
年氏初时尚无反应,待看到四喜要来褪她贵妃服饰时,顿时再次激动了起来,厉声朝四喜道:“你敢!”
四喜被她狰狞的表情吓住,一时不敢近前,而年氏则朝胤禛大喊道:“我明明犯错,为何要废我位份,打我入冷宫?”
胤禛不带任何感情地道:“你行刺皇后是为大错,在朕面前咆哮无礼同样是大错,不论任何一条,朕都有足够的理由废你入冷宫。”
若年氏还有一丝理智,她应该赶紧跪下脱簪求饶,可是没有……又或者说早在弘晟死的时候,她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剩下的唯有复仇二字,而胤禛的话无疑不能令她入耳,“我行刺她是因为她害死我儿子,理应偿命;我在你面前咆哮无礼,是因为你不信我,一昧包庇皇后那个贱人!”
“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皇后所为?”他问,而这句话像是触怒了年氏,尖声道:“弘晟亲口告诉我就是最好的证据!”
胤禛冷然道:“若这世间真有鬼魂,就不知道州府断案,只需要鬼魂将害死自己凶手报上名来即可。若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那么朕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听下去。”
在年氏与那拉氏之间,胤禛无疑更相信后者,更不要说年氏现在这样妄顾所有的言行只会让他更加反感。
失望布满了年氏的脸,摇首道:“说到底,皇上始终还是不信我!不信皇后那个贱人害死了我们两个儿子?”
胤禛没有再回答她的话,只是示意四喜动手,这一次不等四喜近前,年氏已经咆哮道:“大胆奴才,你敢动手,本宫便切了你的手指!本宫是贵妃,谁都不可以废本宫的位份。”她用力拥紧身上的衣物,仿佛只要衣物不被除去,她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连皇后也无需放在眼中。
只可惜,贵妃与冷宫,全在胤禛的喜怒之间,哪怕以前还顾忌其他的,如今也彻底没有了,年羹尧已经成了掌心的泥鳅,再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见四喜一副无从着手的样子,胤禛眉心一皱,道:“去将其他人一并叫进来,除下她贵妃服饰,打入冷宫!”
年氏一听,激动地摇着头,“不,你不可以这么狠心,我是你亲封的贵妃,你不可以就这么废了我,不可以!”
胤禛什么也没说,只是示意刚进来的那几个宫人动手,年氏虽挣扎不休,但她一个女子又如何抵得过四五个太监,那一身代表贵妃等级的服饰被生生剥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