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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南秋始终不说话,康海忽地蹲下身道:“年贵妃是不是抓住了你什么把柄,让你不得不按她的吩咐办事?”
南秋抬头看着他,头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她与康海是一道来承乾宫的,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就在一起当差了,对彼此远比旁人更了解,康海知道南秋不是那种背信弃义,卖主求荣的人,所以才会第一时间想到南秋会否被要挟。
“是什么?为了银子还是……”
“我求你不要再问了。”南秋打断了康海的话,含泪道:“我也不会说,总之是我对不起主子,原一死以偿罪过。”
“好一句一死以偿罪过。”凌若冷笑着一指外头道:“本宫被禁在承乾宫中,随时会被废被杀;莫儿被关在慎刑司中,随时会没命;还有二阿哥,险些被你害的没命,这么多的事,你倒是告诉本宫要怎么偿还。仅你一条命吗?你太高估自己了。”顿一顿,她又道:“南秋,本宫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本宫。”
“奴婢不能说,说了……”南秋想起年氏的威胁,话语戛然而止,她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可她的家人何其无辜,身在宫外却被迫卷入这不见硝烟的后宫争斗之中。
凌若略一思忖,忽地明白了什么,“年氏是不是以你的家人为要胁?”以她对南秋的了解,南秋并没有什么把柄可以让年氏利用到这个程度,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宫外的家人。
不论贵如嫔妃还是贱如宫人,家人与亲情都是不可磨灭的牵绊,所以她第一个想到的就只有这一点。
在短暂的沉寂过后,有尖锐的哭泣声响彻在静夜下的承乾宫中,是南秋,她大声地哭着,眼泪流满了整个脸颊,令她看起来无比悲伤可怜。在这样的哭泣中,她爬到凌若脚下,用力地磕头,“主子,所有一切皆是奴婢的错,您要罚就罚奴婢一人,奴婢的家人是无辜的,求您放过他们,奴婢在这里给您磕头了,下一世,奴婢做牛做马偿还今世所欠。”
年贵妃可以用家人威胁她,熹妃同样可以,在那些主子眼中,她南秋不过是一枚棋子,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虽然熹妃一直以来都待自己不错,但南秋还是忍不住害怕,唯恐她用家人来逼自己指证年贵妃,到时候,不论哪一方失势,她与家人都会成为陪葬品。
“果然如此吗?”凌若默默地叹了口气,看向南秋的眸光多了一分同情,同时也明白了她如此害怕的理由。人活在世上,总归是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已,“将原委告诉本宫,本宫答应你,不会利用你的家人做什么。”
“多谢主子恩典。”南秋感激地磕头谢恩,她晓得凌若的性子,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在略微理了一下思路后,她将事情从头到尾仔细说了一遍。
此事发生在上月,每月十五是宫人与家人隔着宫门相见的日子,南秋与往常一样,带着平常攒下来的月例银子准备去见家人,却在中途时被人拦了下来,拦她的人正是年贵妃身边的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