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在奴婢手上的,奴婢还记得贵妃说那是她最喜欢的丹蔻。”
“本宫最喜欢?”年氏冷笑着抓起莫儿的手,“本宫素来只用红色的丹蔻,内务府送来的也只有那么一种,你手上这个颜色如此浅淡,岂会是本宫喜欢,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年氏这个喜好,胤禛是清楚的,自年氏嫁予他之后,凡涂丹蔻皆为艳红之色,从未着过别的颜色。
“奴婢真的没有撒谎。”莫儿急得不断落泪,眼泪滴落在烫伤的手指上有灼烈的痛楚,然正是这样的痛楚令莫儿眼睛一亮,寻到最后一线生机,赶紧道:“皇上,有人可以证明奴婢没有下毒。”
“什么人?”胤禛就着四喜端来的椅子坐下,抚额问着,脸上有浓浓的倦意,连日来的政务国事已经耗尽了他的精力,偏后宫又生出事端来。
“是承乾宫的管事姑姑南秋,她可以证明奴婢不是存心下毒。因为,当时是她不小心在奴婢放茶叶的时候将茶水冲到奴婢手上,奴婢的手还因此被烫伤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举高了烫伤的手指给胤禛看。
胤禛也不多问,挥手对苏培盛道:“去传南秋过来。”
“嗻!”苏培盛答应一声,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事情已经明摆着是熹妃指使莫儿所为,又何必传了一个又一个,而且南秋是承乾宫的人,来了以后定然会帮着莫儿说话,除非……皇上根本就是有意包庇熹妃。
苏培盛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他始终是猜错了,胤禛不是有意包庇,而是根本不相信凌若会这么做。
即便天下人都指责凌若,可是他依然想相信,因为……这个人是钮祜禄凌若,他唯一愿意用尽所有去相信的女子。
一世不疑,一世不相问;
他不保证定然可以做到,但他会努力去做,因为这是在带凌若回宫时就答应的了,曾经犯过的错他不想再一次次重复。
南秋被带来时脸色如纸一般的苍白,当问起冲茶时的细节时,她吐出来的话令莫儿惊惶欲死。
只听南秋垂低了头,带着些许颤音道:“奴婢并未将茶水冲到莫儿手上,倒是她在端茶出去的时候,奴婢曾看到她偷偷揭开了茶盖,至于她做了些什么,奴婢就不得而知了。”
“姑姑,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啊?”莫儿又气又急忍不住大叫起来,芷兰说谎也罢了,可是竟然连南秋也撒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她快要疯了!
年氏眼角一飞,朝凌若道:“瞧瞧,连同一宫的奴才都不愿帮着你为恶,熹妃,看来你的所作所为已是失尽了人心。”
凌若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芷兰,南秋,在与这两人的对质中,莫儿的话都出现了问题,难道真的是莫儿说谎?
这个念头刚出现了一会儿就被凌若否决了,莫儿的样子并不似作伪,倒是南秋,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没看过自己,仿佛刻意在躲避一般,“南秋,事情果如你所言吗?”
南秋身子一颤,越发垂低了头,“回主子的话,奴婢不敢有所欺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