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按理来说,不应会结下仇怨,倒是那位嫡福晋性子骄纵无礼,对下人动辄打骂,若换了是她,奴婢还相信几分。”
“是啊,一个下人。”凌若微微一笑,撑着梳妆台起身,插在髻上的步摇在耳边沥沥作响,“若无人在背后主使,凭他一个下人如何有这等胆子,又如何在事发之后逃得无影无踪,所以下人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执棋者另有其人。”
“莫不是二阿哥的嫡福晋吧?”水月神色惊疑地问道。
“虽不中亦不远矣。”凌若顿一顿道:“水秀,你晚些去二阿哥府上一趟,就说本宫有事要与他说,让他务必进宫一趟。”
她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日,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索绰罗佳陌从一开始就是她与那拉氏争锋的一枚棋子,而今,棋子被毁,她也该有所动作了。
凌若左右瞧了一遍,没发现莫儿人,逐问其去了哪里,却见水月抿着嘴笑道:“回主子的话,这个时候啊,莫儿该是在喜公公那里呢。”
“她去四喜那里做什么?”紫禁城宫人数千,不过喜公公却只有一个。
在水月一阵解释后,凌若总算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好笑地摇头,这丫头,竟然跑去给四喜画眉,也真亏她想得出来。
凌若看了一眼外头明媚正好的春色扬道:“南秋,扶本宫出去走走,南秋?南秋?”
“啊?主子您叫我?”直至凌若唤了三遍,南秋方如梦初醒地抬起头。
凌若蹙眉问道:“在想什么,本宫瞧你这几日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没什么,奴婢扶您出去。”南秋低下头,借以掩饰有些慌乱的眼神。
凌若瞥了瞥她没有说什么,每个人都会有不想说的秘密,南秋不提她自不会去强迫什么。
却说莫儿替四喜画完眉出来,途经御花园时,突然被人拉到了树后,这一下变故可是把莫儿吓得不轻,待要呼救,耳边已经传来熟悉的声音,“莫儿别怕,是我。”
“芷兰姐。”莫儿抚着胸口嗔道:“你这是想吓死我啊!”
“对不起啊,我也是怕被人瞧见。”芷兰道了声歉正色道:“莫儿,主子要见你。”
莫儿心中一沉,该来的终于来的,默默点头随芷兰一路挑着没人走的小径来到翊坤宫,相较于冬时的冷寂,如今的翊坤宫又散发着勃勃生机,院中摆满了各式各样正值时令的花卉草木,姹紫嫣红甚是好看。
进去后,只见年氏正徐徐剥着荔枝,寸长的指甲轻而易举抠进荔枝凹凸不平的外皮。
莫儿不敢多看,赶紧跪了下去。“奴婢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
“嗯。”年氏应了一声,在命莫儿起来后,起身将刚刚剥开,洁白如玉的荔枝肉递到莫儿嘴边,温言道:“来,尝尝,这是刚进南来的元红荔枝,肉厚核小,甜中带酸,最是好吃。”
“谢主子。”莫儿受宠若惊的接过,本不欲吃,但年氏一直盯着自己,只得囫囵着塞到嘴里,紧张之下连着核也给一并吞了下去。
看到她这个样子,年氏嫣然一笑,取去湿巾拭了拭粘腻的双手道:“你回熹妃身也有些日子了,她可有怀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