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育苗的稻种浸水装盘,温室里打开白炽灯,保持比外部高的温度,一切处理妥当,只等秧苗长出来。
李少安拍了拍手,算是收工,“十五天以后,等秧苗长到三五寸,开始插田。”
钱小宇又不解了,“少安哥,你这都不用在秧田里育秧吗?”
李少安大笑道:“我这间温室就是秧田,等这些秧苗长出来以后,就在这儿育秧。”
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方法,秧苗出来以后,还要统一插到秧田里培育,等长到可以插秧的水平,再进行分田种植。钱小宇以前种田都是按照这个方法,听李少安说连秧田都不用了,让他觉得更加不可思议,满心期待李少安能把水稻种成什么样。
两人一前一后从温室里走出来,刚到外面不久,就听到堂屋里有人在哭闹。
只是从那声音来听,李少安就已经知道哭闹之人正是自己三嫂马慧。
“少安哥,外面好像有人在哭,咱们去看看?”
“走。”
李少安听到那尖利的声音便觉得厌烦,就像是乌鸦叫唤一样,准没什么好事。
来到堂屋,果然见到马慧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块手帕,不停地抹着眼角,其实根本没有眼泪,只是在做做样子。
“大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谭红霞在一旁,试图将马慧从地上拉起来,毕竟连钱家的小儿子也在场,当着外人的面弄成这个样子,在地上打滚又撒泼的,实在很难看。
“起来说话,有什么事情给大哥大嫂说,要是少民敢欺负你,你大哥一定帮你教训他。”
“我不起来,除非大哥答应我,不然我就不起来。”
马慧扭动身子,不管谭红霞怎么拉扯,就是不肯起来,在地上耍起了无赖。
李少国是个要面子的人,见到弟媳这副模样,顿时觉得颜面大丢,不想见她继续丢人,只好答应道:“你快起来,这事大哥一定替你做主。”
马慧得了李少国的应允,这才从地上站起来,继续哭诉,“我马慧嫁给李少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别人都说我蝇头小利斤斤计较,可还不是为了让这个家过得更好。”
“可是,那李少民竟然背着我藏了私房钱,还拿着钱去和村里那些二流子赌博,我好言劝他,反被他骂了一顿,呜呜呜……”
李少国脸色铁青,听到弟弟李少民又去赌博,努力压制着心中怒气。
李少民一直以来便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从不找份正经营生,而且还有个恶习就是赌博。但赌桌上的事情,十赌九输,李少民又没有什么过人本事,自然也就输多赢少,手里一点钱全输出去。
为赌博这件事,李少民有一次偷偷把李少国要寄给李少安的生活费拿到赌桌全部输光,李少国为此大发雷霆,提着柴刀找到李少民家里,扬言要砍断李少民的手。
当时李少民的态度极度诚恳,又有马慧和佳佳哭着求情,当着全家人发誓,说得句句肺腑,这事才算是过去。
后来李少民赌瘾难戒,偶尔也会小玩两把,李少国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太出格就行,毕竟他这个做长兄的很疼爱兄弟,哪能真把三弟的手给砍了。
这一次马慧如此大闹,李少国压着心头火气,眼看就要爆发,谭红梅眼疾手快,按住自己男人,冲着李少安连连使眼色道:“少安,你快去把你三哥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