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渔的父母听说我们给他们换了房子,吓得不成样子,蒋小渔的父亲甚至打掉了手里的烟筒。
“不用,不用。”马上,他连连摇头。
“阿姨,叔叔,蒋小渔对我有恩,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再大的恩也不能用房子来报啊,更何况互相帮助本来就是应该的。”蒋父表现得十分坚决。我疑惑地去看代宁泽,代宁泽把我拉出去,“赔偿的事我是让助理来办的,估计他并没有说清楚蒋小渔的真正死因。”
原来如此。
“既然他们的父母已经认定是掉楼而死,便没有必要再提其他。这一提,除了在他们伤口上撒盐,没有别的用处。”
代宁泽的话说得在理,我虽然心事重重但还是同意。我知道,代宁泽这么说除了不想他们再痛一次外,也不想我在蒋家父母面前太过尴尬。
我和代宁泽坚决要把房子留给他们,并且约好了看房和办理房产过户的时间。蒋父蒋母拒绝了一阵子,最后没能敌得过我们的坚持,勉强点了头。
第二天,我们一行人去了那个小区。代宁泽选的是本市最好的小区,这里每平方米至少要七万块,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花了七百万。蒋父蒋母走进房间时,眼睛瞬间瞪得奇大,简直不敢相信这房子是送给他们的。
蒋母立刻打起电话来,不一会儿便来了人,大概是他们的亲戚,一起帮着看房,一起感叹,直呼蒋家父母碰到了好人。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这么好的房子我们都不敢住。”蒋父携着蒋母到来,此时显尽了局促。他们就算不吃不喝一辈子也挣不到这套房,突然天降好运,显然还有些不习惯。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如果生活上有什么困难,随时打电话。”代宁泽客气地递了张名片给他们。二人拿着名片,手颤个不停。
“这房子座落在这么好的位置,价钱肯定不便宜,我听说了,至少几万块一平方,这套房子至少几百万。姐夫,你们想过没有,他们凭什么给你们这么好的房子?”
说话的人是个女的,有些面熟,我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人家是出于好心才……”
“出于好心?他们这些人都是资本主义心性,能有好心吗?我劝姐夫你们还是搞清楚他们为什么给房再住进来吧。”那女人显尽了对我们的怀疑,她转脸过来,指向我,“这个女人,叫余冉,害死了我的女儿!”
我震惊地看着她。
“苏沫,你还记得吧。”
这个名字使得我全身一颤,立马想起来,眼前这位就是苏沫的生母啊。我怎么忘了,蒋小渔跟苏沫是表姐妹的关系啊。
“苏沫是怎么死的,想必您比我们更清楚。”代宁泽冷冷地出了声,提醒苏母。他一怒自威,弄得苏母缩了缩脖子。不过,也只在片刻之间。马上,她又昂起了头,“沫沫怎么死的,我当然清楚,我更清楚的是,小渔死那天可跟余冉在一起了。余冉从楼上掉下去,结果死的却是小渔,这是什么原因?”
我的脸微微泛起了白。
“真是……这样的吗?”蒋父蒋母齐齐看过来,此时脸上的惊喜已经没有。我吃力地点头,“的确如此,我那天跳楼,小渔在紧急间救了我。我压在她身上,她……死了。”
“如果没有蒋小姐,小冉不会有那么好运,这也是我们要来致谢的原因。”代宁泽牵紧我的手,给我力量。我的身子还是不可抑制地僵硬着,不敢抬头来看他的父母。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开始不说?”蒋父沉着嗓音问,表明了不满。
“我让助理来谈过赔偿,助理没有细说,因为担心再说出来二位要再承受一次痛苦,所以隐瞒了。”代宁泽把问题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真是这样吗?”苏母不客气地哼哼着,插了话,“既然来谈赔偿,为什么不让助理把死因说清楚?你们分明心里有鬼,我猜,小渔就是你们有意害死的!”
苏母这分明是血口喷人啊。
“蒋小渔的确因为我而死,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她!”我道,不是我做的自然不会承认。
“你连苏沫都能害,又怎么会对她的表妹手软?”苏母咄咄逼人,显然要把苏沫之死的恨意全都撒在我身上。我气得发抖,“苏沫不是我害的,蒋小渔我也没有刻意害过她!”
“没有害过他们你激动什么?你这样子分明就是有鬼!”
“女士,凡事讲求的是证据,没有证据就是诬蔑,我可以告你。”一直没怎么吭声的代宁泽出了声,语气极度不客气。苏母一滞,终是没有再针对我,只是狠狠地道:“证据?你们有钱人有的是人脉关系,证据早就给你们销毁了!”说完这话,她迈开大步低声骂骂咧咧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