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轻飘飘地甩了一份报纸和一份DNA鉴定过来。报纸和鉴定表里写得清楚,小家伙已经四岁。我没想到他会去弄我跟小家伙的DNA鉴定表,顿时血水一阵凝固,几乎站不起来。
“孩子是谁的?”我的隐瞒给了他质问的理由。我用力捏住了裙角,脑子再次空白,好久才出声,“报纸上不是说得明白吗?是我和秦坊的。”
空气,一阵发紧,源自于他。
他绷起了下巴,五官越发显得分明难以亲近,“是吗?”
“当然……是了。”我吞咽着口水,几乎招架不住。
“他四岁三个月,那时我们还没有分手。”他指出了常识性的问题,我吓得冷汗直滚,终于意识到逼到了绝境。可我不能,不能承认!我想到了苏沫,想到了她的肚子,突然厚起了脸皮逼着自己说谎,“我之所以告诉你三岁,只是因为不想惹你生气。孩子与你无关,至于为什么他怀在我们交往期间,只因为……我和秦坊在那时就已经交往了。要我出具一份孩子和秦坊的DNA鉴定吗?”
我甚至抬起半边脸,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不要脸。
他拧紧了五官,几乎扭曲了一张俊脸,最后点点头,“好。”而后,不再说话,扬长而去。
我像经历了一场恶战般,软软瘫在了那里。
尘埃落定,我却没办法再去向媒体否认和秦坊的关系。秦坊虽然没有和我结婚,但却跟我有了孩子,等同于事实婚姻,他却还跟别的女人高调秀恩爱,这件事对他的名声有极大的影响,连通告都减了许多。
他倒不在乎,没事就跑回来陪我和小家伙,笑容反倒比以前更多了。我原谅了他,也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那天那一巴掌我实在打得无礼。其实,从这件事里,我越发看到了他的成熟与稳重,却偏偏越发无法委身于他。我觉得,他需要一个更好的女孩。
他也不急了,不提结婚不提两人的感情,每天乐呵呵地跟着我们混。只有一次,似乎无意,他道:“既然我们已经被大众绑在一起,连孩子都套牢,还怕没有将来吗?”
他对我怎么就有这么长久的耐心?我想不透,上上下下打量自己,也没有什么出众之处。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某个深夜,我的房门突然被人大力砸起来,我急忙跑过去看,看到了代宁泽。
他冷了一张脸隔着外面的门页看我,“开门。”
我不肯,他已举起了铁锤,“不想闹得不可收拾就开门。”
他真是疯了!
我不得不把门页打开。
“孩子到底是谁的?”他问。
这个问题,我不是已经给了他答案了吗?
“说。”他突然发怒,扯起了我的领口,是要把我掐死的架式。我的脸都白了起来,偏偏此时传来了小家伙的声音,“不要碰我妈咪!”他冲过来,不顾一切地对着代宁泽拳打脚踢。
代宁泽松开我,去握住了他的双臂,控制了他。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小家伙,几乎能将他看穿。
“孩子是谁的?”他再次问。
我瑟瑟发抖,想把孩子拉回来,但他不肯松手。小家伙在他面前怒瞪着他,“男人打女人,算什么本事,秦叔叔就从来不这样!”
“秦叔叔?”他重复。
我恨不能咬自己的舌头。不该叫他改口的,如果还像以前一样叫爸比,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是秦坊的,我怕人知道他有孩子影响星途,所以让孩子改口。”我急急道,努力澄清。
代宁泽只是扯了扯唇角,嘲讽明显,“余冉,你觉得我很蠢吗?”我不敢回应,喉头里卡着什么,吞不下吐不出。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他问得更详细了。
我闭了眼,“已经说过了。”我的语气如此坚定,身子却在发抖,代宁泽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来问这个问题?
果然,他不是莫名其妙的,而是有备而来。
他轻轻划开手机,里头的一段录音传了出来,“我不能告诉你孩子的父亲是谁,但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是秦坊的。”
这是我曾对任若莹说过的话!
我的脸猛然惨白,只感觉头脑的轰鸣声越来越强烈,整个儿傻在了那里。他……怎么会有我和任若莹说话的录音?那时,我们根本没有见面,他不知道我在哪儿啊。
头脑里突然闪出一道光缝来,我猛然明白过来——是任若莹!早在那个时候她就计划着要设计我了,所以会录下我们谈话的内容。亏我还把她当过朋友!这一刻,我感觉自己被人泼了粪一般,里外都难堪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