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等待我的,却是医院手术室外那盏红色的警示灯。
代宁泽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还通知了我,而且也比我快一步赶到医院。我看到他快步迎了过去,“小玲,小玲她怎么样?”
“割脉自杀,正抢救。”代宁泽简短地交待。
“怎么……怎么会这样?”我捂住脸,却无法抑制身体的颤抖。最后,巴巴地投眼去看对面的巍然。巍然头发蓬乱不堪,整个人狼狈到了极点。他接受到我的目光,像突然醒悟过来,冲着我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他用尽了全力,叭的声音响彻过道,而我只听到耳朵里一阵阵的轰鸣,什么也听不到。
有人把我拉入怀抱,挡住了巍然要甩下来的第二巴掌。
“就算把她打死对麦小玲也没有任何帮助,更何况真正的施害者并不是她!”是代宁泽。他沉稳地道,那只手紧紧握在巍然的手腕上,没有松开。他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巍然,最后巍然狠狠抽回了自己的手。
“不要拦他,让他打吧。”麦小玲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此刻,我倒真希望他能痛打我一顿。代宁泽将我揽了揽,“就算把你打死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真正的凶手却还在逍遥法外。”
是啊,那些施暴者还没抓到呢,代娇娇还幸福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咬了咬唇,“我该……怎么办?”
“会有办法的。”他的指在我的背上轻轻拍动,竟奇迹地平息了我内心巨大的不安。我窝在他怀里,短暂地麻痹自己,从他身上吸取温暖。
一个多小时后,麦小玲被推了出来。她竟睁着眼,只是当我对上她的眼时看到的只有苍白和绝望。这眼神刺得我一阵惊恐,本能地跳了起来,追着推车要去拉她,“麦小玲,要死为什么不叫上我,一起死了干干脆脆。你准备留我一个人在世界上吗?让我内疚一辈子吗?你打算由着那些坏人风风光光,快快活活吗?怎么可以做出这么傻的人,你还是不是麦小玲!”
我胡乱地吼叫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叫些什么,却在拐角时看到了从麦小玲眼角滚下的泪滴。巍然把我拦在了门外,我哭倒在地,代宁泽默默无声地搂着我。
没有勇气面对麦小玲,我只在病房外坐了一晚上。里头特别安静,麦小玲没闹,巍然也没有出来过。
“这样也不是办法,先回去吧,麦小玲需要补充营养,巍然现在走不开。”代宁泽的声音传来,对我道。他这话点醒了我,我挣扎着爬起来,才发现自己在他怀里竟呆了一夜。
“嗯。”我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没有代宁泽,怕我根本没办法捱过昨晚。代宁泽把我送回了家。我淘米做饭,给麦小玲和巍然煲了最好的汤,依然让护士送进去。
“为什么不亲自送进去?”代宁泽陪着我来的,他问。
我无力地摇头,“我进去只会刺激到麦小玲的。”
他蹙紧了眉头,我的心情也不,两个人都沉默着。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警察局打来的,“这边抓到了几个嫌疑人,你们来确认一下吧。”
这仿佛黑夜里突然亮起的一盏灯,我不顾一切地冲进了警察局。
“请这边来。”警察局的工作人员客气地接待了我,将我引到犯人面前。失望的是,犯人里没有手上留疤,声音嘶哑的人。而他们也都拿出了不在场的证据。
我失望地从里头走出来。
“代先生一直在追着这件事,我们这边一刻都没敢放松,您放心,犯人迟早被抓住的。”工作人员不无遗憾地道。
我的步子猛然停下,“代宁泽一直在追这件事?”
“是啊。”工作人员对我的疑惑十分不解,“他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追问,我们的专案组正马不停蹄,相信很快会有结果的。”
“哦。”
我轻轻应着,没再说什么。走出去时,看到代宁泽正在跟派出所的负责人说话,他的眉宇中一片清淡。
“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到了车上,我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一次,他没有用“我是他妻子”这样的话回应,而是道:“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我很心痛。”
“再次发生?”我精准地捕捉到了关键词,一脸疑惑地去看他。他闭了眼,眉宇微颤流出别样的痛楚,“我母亲……曾经被那样过……”
“啊?”我张大了嘴,不敢置信,“那么她现在……”
这话,没敢问完,我闭了嘴。这种事无论多久之后揭开,都是疼痛难忍的伤,我不想捏他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