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死这个混蛋!
画面定格时,我才发现代宁泽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眼睛落在电脑屏幕上,显然,他也看到了。
我低头,迅速将内存卡退出来,捏紧在掌心。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走过来,问。
我竖直了脊背,“当然是走法律程序。”代娇娇亲自给我送来了证据,不利用岂不傻瓜。
代宁泽不赞同地摇摇头,“这种作法并不明智。”
我惊讶地回头看他。
他淡着眉宇,继续道,“她敢送视频来,说明有恃无恐。更何况,这个视频只能证明是她拍的,不能证明她参与其中。就算她是普通人,也顶多算恶意刺激你,更何况她的背后是世代集团。”
他的话有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浇得我恍然大悟又绝望至极,“按你这么说,我这顿打就只能咽进肚子里去了?”
“不会。”他再次摇头,“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
“怎么处理?”
他没有回答,而是再次朝外走。
我一把拉住了他,“代宁泽,你不会有心帮着代娇娇吧。你是不是想把她拉过来道个歉,这件事就一了白了了?”
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他轻轻握住了我的手,“余冉,我们结婚了,是夫妻。我的妻子被人打,我的行事态度不可能混到这种地步。”
他眼里有着一种清明澄练的东西,直照到了我心底,莫名地,泛起一股暖来。我轻轻含首,终于松开了他。
第二天下午,我正睡得熟,突然被人摇醒。睁眼,我看到了麦小玲。
“余冉,你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麦小玲确定是我后,眼睛就红了起来,不敢相信地问。
我大概把事情经过讲了一下。
“是代娇娇对不对!”麦小玲一猜就中,气得差点跳起来跟代娇娇干架。我及时拉住了她,“不用担心,代宁泽说了会帮我出气的。”
“他会帮你出气?代宁泽可是代家人,他能帮你出什么气?”
她的疑惑也是我的疑惑,但到了这个地步,除了相信他还能相信谁?
我想起他离开前说话,道,“不管怎样,我们是夫妻,他不会不管的。”
提到“夫妻”麦小玲又叹起气来,“冉冉,坦白说,我已经生悔当初撺掇你和代宁泽结婚了。的确,你短时地感受到了报复的快感,可是这一碴接一碴的相互报复,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而你,能拼得赢代娇娇吗?早知道,我们吃了亏跟代家人一刀两断死不往来,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真的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吗?
我在内心里问着自己。如果不是代娇娇逼人太甚,我又何必真和代宁泽结婚?这个世界上,代娇娇何其多,难道我要一个个地忍吗?忍的结果又能比现在好多少?
“先不管这些,且看代宁泽怎么处理这件事吧。”这话,算是平定麦小玲,也算安慰我自己。
晚些时候,代宁泽打来了电话,“能动吗?能动的话到地下车库来。”
我到达医院的地下车库,看到代宁泽立在一台车侧,看到我迎了过来,“感觉怎样?有力气吗?”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问我有没有力气,但还是握了握拳头。他满意地带我上了车。
车子驶出去,开了好久,最后停在一处十分荒芜的地方。代宁泽把我带到门口,递给我一套黑衣,还有墨镜和帽子。我理不透,看着他。
“代娇娇就在里面,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我惊呆了。
他亲手把黑衣套在我身上,为我拉上拉链,我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在眼皮子底下轻轻晃动。而后,为我戴上帽子,墨镜。
“记住,这些装备不要摘下来。”
我轻轻点头,却没有动,“为什么?”
代宁泽的指头在我肩上压了压,“余冉,你我结合除了所谓的竖立形象,我还有别的意图。不管什么样的意图,我至少该保你无忧。上次让你受到伤害,是我的错。”
我无心去管他所谓别的意图是什么,早已为他最后的话感动得热泪盈眶。即使我为方子俊流血流泪做牛做马,他都没有为我做到这一步。反倒毫不相干的人,愿意这么帮我。
怕在他面前哭,我点点头,进去了。
透过里头昏暗的灯光,我果然看到了代娇娇。她被绑着,正满面泪痕地挣扎着,看到我时明显缩起了身子,却因为嘴巴被封住而无法说话。
我抬手,左右开弓,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打她!
叭叭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数:“一,二,三……”
那天那些人边打边数了数,我被打了三百五十下。今天,也该还她这么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