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好似立刻瞧出了她的想法,便立时扶着她站起身来,向桌边走去。
经过蒹葭的一番推拿,又睡了整整一下午,谢玲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疼痛消失不见,身上也有力气了,唯一难过的地方就是一整天没有吃东西,饿的发慌。于是她也顾不上招呼蒹葭和白露,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便自顾自地大吃起来。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白露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蒹葭瞥了她一眼,她吓得吐吐舌头,连忙把笑容收了起来。
谢玲珑风卷残云般填饱了肚子,这才想起两个人还站在一边,连忙招呼她们坐下一起吃。
蒹葭笑着推辞:“姑娘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规矩还得守着,奴婢们是不能和姑娘一起吃饭的。”
听了这话,谢玲珑不由皱了眉头,走到桌边拿起纸笔,“刷刷刷”写下几行字,递给两个人。白露伸手接过,只见那字纸上写的是:
我从未当你们是奴婢,以后无人时不必自称奴婢,大家以友相待。
看完这些,蒹葭浮起一个微笑,还没说什么,却听得白露嘟囔道:“姑娘性子是真的好,可是王爷他……”
谁料话未说完,却被蒹葭悄悄扯了扯袖子,打断了她的话。
“姑娘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就按照姑娘所说的办。”蒹葭如此道,一面便拉着白露坐下来,在谢玲珑的注视之下拿起筷子吃饭。
白露皱着眉头,看看谢玲珑,又看看蒹葭,想说什么又终于没说出来,只带着疑惑的神情,默默跟着吃起了菜。
谢玲珑心中的疑惑更甚。
她自问很会看人,但这会儿也实在看不明白了。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她能够看得出来,两人之间,蒹葭是性子稳重的那一个,事事都做的很稳妥,而白露显然有点小孩子心性,并且不拘小节。
可怎么到了这件事上,白露却反而畏首畏尾起来,要守着什么规矩?蒹葭反而大大方方,一口就答应了谢玲珑的要求?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来之前,萧今来曾经向她们吩咐过什么?
一念及美人王爷,谢玲珑的一颗心就忍不住悬了起来,她恨不得此刻就能见到他,把心里的这些疑惑统统地问个清楚。哪怕他还是冷着一张脸,一句话只有几个字呢,她也愿意看着他,守着他,只要能见他一面就好。
想到这里,谢玲珑心思回转,又不禁暗骂自己痴人说梦。昨晚的事发生之前,她还曾因为李伯的一番话而觉得黯然神伤,谁知一旦出事,却又是美人王爷救她一命,怎么会那么巧呢?是真的有缘么?
她此刻已经彻底乱了。
到底该如何呢?她的心里,到底该把他放在什么地方呢?
唉。谢玲珑在心底长长一叹,老实说,前世今生两世为人,她都从来没有这么犹豫,这么纠结过,美人王爷,他到底是有怎样的魔力,就能让一向果决的她变得优柔起来了呢?
多思无益,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在她胡乱想了这些事的片刻,蒹葭和白露已经吃好了,也把桌上收拾干净了,沏上了一杯茶端到她面前。
白露笑道:“姑娘可觉得好些了?”
谢玲珑点点头。
蒹葭道:“姑娘此刻除了不能说话之外,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白露接口道:“是啊,姑娘身子好了,心情也就好了呢!”
谢玲珑朝她们笑笑,点点头,承认她们说的确实没错。
白露干脆拽了个凳子过来,坐到谢玲珑身边,笑嘻嘻道:“既然姑娘心情这么好,那奴婢就讲个笑话给姑娘听吧!”
谢玲珑点点头,随即又皱眉,抬手指了指白露的嘴。白露不明所以,蒹葭拍了她一下:“姑娘是说,叫你不要以奴婢自称了。”
白露这才恍然,赧然道:“对不住姑娘,奴婢,啊不,是我……我自小在王府长大,早就习惯了规矩,一时改不过来。”
谢玲珑拉过她的手来,轻轻拍了拍,示意她不用在意。谁知这一拉,却意外发觉白露的虎口和手心处皆有几块极硬的老茧,就好像常年做力气活一样。可看容貌,她明明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的模样,这岂不是很奇怪?
谢玲珑一时疑惑起来,白露却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连忙抽回了手,神神秘秘笑道:“我的事啊,姑娘以后就知道了,慢慢来,今后时间还长着,咱们会伺候姑娘好久……”
谁知这话却又被蒹葭不急不缓地打断了:“白露,你方才说讲个笑话,姑娘这不正等着呢?”
白露一愣,转了转眼珠,笑嘻嘻地应了,这才说了起来。谢玲珑一听,才知道她要说的原来是谢家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