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很吓人的!”
林问歌闻言暗自翻个白眼,所谓的和蔼那是针对你好不好?怎么没听四小姐说出这样的话,可见若非你表现出色,堪当未来乾宫宫主,那些活了不少年头的老古董们会这样对你?
可她就不同了,先不说她真正的身份与乾宫是有仇怨的,便是单看眼前也难以被宽和以待吧?
当着乾宫长老和宫主的面,把人家看好的继承人给打得落花流水,还一剑斩断了这位继承人用了二十多年的宝剑,在人家的地盘上狠狠打了人家的脸,她能落了好才怪了。
要是有人敢在她仙居谷如此行事,她便是不会杀了对方,也定然不会让对方好过,更何况是有神之后裔名头、在天之大陆地位崇高、超然了这么多年的阳家?
但此时林问歌不能退缩,不能胆怯,她本来就没打算和乾宫维持多好的关系,便是真的存心打了乾宫的脸面又如何?谁能指望一个前来报仇的人有多照顾仇家的脸面呢?
不过,阳容颂的好意她还是心领了,冲阳容颂点了点头,林问歌起身跟着那守卫向评判台走去。
此时此刻,乾宫盛典的武斗她已确定是唯一的赢家了,按照乾宫盛典的比赛规定,凡是已经打败的对手,便无需再战第二次,而当已经打败的对手又打败了其他人,那就意味着这些其他人也不是她的对手,算是间接性地判定了输赢,自然也就无需与之比试。
她相信,接下来的比赛,与阳容颂和阳昭华对上的人皆赢面不大,这两人也是心高气傲之辈,被她一个小年轻打败已经够出人意料了,怎会再容许其他人赢了她们?自是会牟足了劲打赢再打赢,如此战胜她们的她还需要与她们的手下败将比试吗?
而且,以阳昭华的知名度和阳容颂的特殊身份,只要不是嗜武成痴的人、情商低到不可救药的人,是不会在这样的比试中毫不顾忌打赢她们的,毕竟大家还要在阳家属地混不是?
或许有人会觉得乾宫盛典的这条比赛规矩很不合理,但就跟炼丹、炼器比赛时不限制参赛者使用乾宫提供的炉子、明火一样,每个人自身拥有的炉子、火种、武器都算是己身实力的一部分,更何况武斗不像炼丹、炼器,在现实中一场武斗事关生死,输赢就决定了生死,谁又会给人第二次打斗的机会来决定生死呢?
因此,这条规定说是不公平,实际上却最为公平。
跟着守卫穿过席位,登上通向评判台的台阶,不一会儿林问歌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一排人,天於言赫然在列。
席间一众人目光暗藏锐利、气息绵长凝实,大半都是头发花白的中老年女子,其中唯有三人极为显眼。
一个是位列正中的冷艳女子,其神态尊贵而如霜似雪,纵然没有丝毫居高临下之态,也显得高高在上、不可攀附,几乎是一眼,林问歌就确定了这是阳惊鸿本人。
如果刨除阳惊鸿做过的事,林问歌倒真愿意道一句“翩若惊鸿”来赞美她,阳惊鸿的容貌气度风姿皆属上乘,虽然神情冷了些,却也算不得什么,世间如她这般的冰美人不在少数,自有人欣赏这样的高岭之花。
而除了阳惊鸿外较为显眼的,就是两个男人了,这在那一排老妪中的确很突出,林问歌沿着台阶向上走的时候,就已将众人打量了个完全。
那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就是她的生身父亲天於言,至于另外一位……相貌虽谈不上让人观之惊艳,但周身的气质却为他加了不少分,当然,看他的相貌,也是位大叔了。
大略看过乾宫的长老阵容后,林问歌便收回了目光,垂眸做安分守礼状,跟着守卫走至离这一排人几步开外的地方后,方站定行礼。
她行的是拱手礼,态度平淡,丝毫没有寻常人面见乾宫宫主和乾宫长老时的拘谨、敬畏、畏惧和胆怯,这态度引得众位长老们纷纷扬眉,不卑不亢她们都还会另眼高看一番,可这样的态度……反而让她们心中不虞了。
“你就是阳容徽?”先前提议让她上来的长老率先开口,用一副“这是你的荣幸”的口吻道,“适才比武时,你用来斩断颂儿武器的那剑不错,拿出来给长老我瞧瞧!”
这种理所当然的口气,其余长老们无一觉得不对,天於言自然清楚乾宫中人自诩为神之后裔是如何的高傲,往日里这些人也是如此行事说话的,可今日被这样对待的是他的女儿,他自是心生愤怒了,只是……看到宝贝女儿平静依旧的反应,他又按耐下了满心的暴躁和怒火。
林问歌抬眼,目光直迎上阳惊鸿:“宫主也有此意?”
她就说嘛,好端端的叫她上来干什么,原来是有人见到她的九曲玲珑剑心生贪念了,只是她们说要看,她就要给吗?更别说这番话听起来有多么不入耳了。
阳惊鸿冷如高山积雪的眼眸一抬,压根没有开口的意思,这副“和你说话会降低本宫格调”的态度,登时让场面为之一滞。
当然了,这是林问歌单方面的一滞,她周身本来溶于自然的气息徒然一凝,紧接着溢出了似有若无的些许势压。
而长老们则觉得乾宫的宫主理应如此,不论怎么高傲、怎么对普通人不屑一顾,这都是正常的,压根不会觉得有什么无礼的。
“呵,原来这就是乾宫的礼遇之道?那我等费心尽力参加乾宫盛典做什么,还不如远走他方,于别处效力发展呢!”林问歌当即放下手,下巴一抬发起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