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几分。
他忍不住看向与他说话的女子,见她正笑眯眯瞅着四小姐,那样子竟有点看热闹的意思,他立时蹙了蹙眉,却不曾说什么。
俞青岱承认,眼下遇到的这个阳容徽的确长得极其貌美,也有很强的实力,确实是男人们心中的理想选择,然而他自来能清醒地认清自己的位置,便能更加客观或者冷静地看待周围的一切,他看得出,这女子纵使脸上笑颜如花,眼神始终是八风不动的,那种脱离于世俗的旁观和无情无绪,已非普通人所能比拟,更无人能揣测。
通俗点来说,他觉得这女子怕是没有心,这样的人不将心萦于怀、萦于万物、萦于世间,最是难以捉摸,换个说法,这样的人最残忍、最无情,也最无懈可击。
他可以结识,是因为这样的人足够强大,但却不会靠近,因为那会让他绝望疲惫。
也正是由于他足够清醒,林问歌看透了这一点,才会在四小姐有意让他们结识的时候没有反驳。
林问歌迟早都是要与乾宫为敌的,她不会在属于乾宫的人未曾真心站在她这边的时候与之深交,甚至有了情分,那绝非明智之举。
俞青岱很识时务,这一点让林问歌不必担心不必要的麻烦,她既在乾宫之中比赛,两个月的时间不可能一直当独行侠,总要与一些人接触,她更希望这些人都是识时务、知进退的,如此才不会在最后弄得很麻烦。
她讨厌麻烦!
“十天转眼即过,炼器比赛也要开始了。”四小姐心中虽有点偏离眼前的情景,但很快又拉回了心神,她到底是乾宫宫主的女儿,不是那些纠结于心绪的女子,作风历来是刚硬干脆的,看了眼马上结束的最后一场炼丹比赛,向旁边的女子邀请道,“容徽,你我都是炼丹师,炼器比赛也没必要看,不如到我的炼丹房去,我们好好探讨一番如何?”
俞青岱闻言看向林问歌,眼中也露出了几分期待之色。
林问歌转头一笑,在他们等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毫不在意形象地伸了个拦腰:“四小姐怕是要失望了,炼器比赛我怎能窝在你的炼丹房呢?我还要参加比赛呢!”
啊?
四小姐、俞青岱连同她的一干跟班都愣了,他们没听错吧?一个神级炼丹师,居然要参加炼器比赛?
“容徽还是炼器师?”俞青岱有点惊讶地问,也就他回神最快了。
林问歌在他们的各种惊异惊疑惊讶中点头,笑着又吓了他们一把:“是啊,马马虎虎,也就是个圣级炼器师吧!”
就连四小姐和俞青岱都要跳起来了,什么马马虎虎,那可是圣级炼器师,比圣级炼丹师还稀缺的,乾宫中也不过只有一个帝级炼器师,还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难得见一面的长老,别说让他指点了,连乾宫中的一些大型活动也未必能看一眼的好不好?
林问歌要参加炼器比赛,同样报了圣级炼器师的名号,经过炼丹比赛,她的脸已在参赛者中有了极高的辨识度,乾宫中负责此次乾宫盛典各项工作的人们即便不全都认识她,也有七八成认识她了,个个都知道等盛典结束,这位的未来将不可限量,如此自然不会得罪她。
纵使第一天炼器比赛开始,负责初赛登记的人被她吓了个够呛,也没敢说半个否定质疑的字,反而小心谨慎地将她的名字登记好,好声好气让她到一边等待后,才飞奔着去给上面的头头汇报。
阳家祖先啊,这可真是个大惊吓,一位炼丹与炼器同时达到圣级的年轻女子,这将是多么轰动的事,别说乾宫,这消息传出去整个天之大陆都要炸了!
最最重要的是,这位女子她出自阳家属地,还是阳家人啊!
得到消息的乾宫头头们当即炸锅了,一个个头脑充血、双眼通红地就冲到炼器比赛的场地了,个个毫不藏私地拿出了最快的速度,就怕赶不上参观,咳,围观林问歌的比赛。
于是乎,不得不放下之前宝贝女儿的探查计划来观看比赛压阵的天於言,看到一个接一个飞入观看台的长老们,惊了。
特别是看到最后一个赶到的风长老时,再也忍不住爆发了。
天於言带着面具的脸看不出表情,但眼神却是诧异而嫌弃的,口吻极为不爽道:“你一个炼丹师跑到炼器比赛上凑什么热闹?不是该窝在你的炼丹房抱着宝贝药材一个又一个地数完再放好吗?”
其他长老挤眉弄眼地笑着看热闹,这乾宫里只有言长老敢和风长老这么说话,还不会惹得风长老不快的,要是别人,保管给你一把丹毒尝尝鲜,他们对此也惊奇的很,这时候往日受了风长老憋屈的她们都会袖手旁观,心里暗自解气的欢乐围观。
果然,风长老闻言半点儿也不生气,唇边的笑容弧度不变,抬手比划道:“那丫头我看中了,你可不准与我抢!”
天於言冷哼一声不搭理他,兀自坐在椅子上端茶品着,心里暗道:哼,老子用得着和你抢嘛,那可是老子的宝贝闺女,天生就是老子的!
这傲娇得意的心态,碍于种种现实原因不能炫耀,他心中别提多憋闷了,此时哪里还会有好脸色。
搞的其他长老也不敢再笑了,这两位是长老院中唯二的男子,但也是无人能揉捏的存在,个顶个的硬石头,轻了人家不理会,重了又没人敢,当真是顾虑重重,难办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