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孙,他们一门修炼的功法特殊,我看不出他到了何种境界,但观其周身气势,应该约有武皇三四品的样子,除了他,暗中还有几人我们一无所知,贸然出手,不止救不了歌儿,反而会受制于人。”
淳于衍扬眉:“你不是很喜欢林姑娘吗?这种时候居然还能保有这般冷静,真是厉害!”
他的话里含着一丝讽刺,北君沐听出来了,却没有反驳,而是目光沉沉地紧盯着好一段距离外的陈渠。
“不是我冷静,而是我比你们更清楚,歌儿门下的弟子纵然在境界上大约能与我们这类习武之人对应,可打斗起来的手段,却绝非境界差不多的习武之人能应对的。”
钟离瑾和淳于衍对视一眼,均有些不解,从林问歌这段日子出手的情况看,除了实力较为强横外,攻击方式上没什么大的不同啊,怎么他会如此说?
北君沐始终观察着那边的情形,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他估计着仙居谷弟子察觉不到的,虽然有些远,可以他们的眼力倒不至于看不清那边的情形。
他看到魔法阵中的林问歌盘膝而坐,那陈渠在阵外说着什么,林问歌却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地在打坐。
北君沐隐约有感,以林问歌的能力,这般被困当是有法子自救的,只不过耗时久些,那……他们能做的其实就是为她争取足够的时间,扰乱陈渠等人的注意,再设法去救她。
想清楚这些,北君沐猛地看向钟离瑾和淳于衍,低声道:“救人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那你……”淳于衍立刻反问,才说了两个字,眼前一花那人就不见了。
北君沐怎么说也有武皇巅峰了,腾挪间快如疾风,顷刻间就跃到了魔法阵后方一丈之地,劈手便是几道剑光袭去,直直斩向魔法阵的光幕。
真元力和魔力冲击激荡起耀眼的光芒,林问歌猝然转头就看到了持剑而立的温润男子,白衣胜雪、清雅如兰,她的瞳孔不禁缩了两下。
“君沐快走!”林问歌哑声喊道,她心中虽知北君沐已到了武皇巅峰之境,但陈渠等人出自仙居谷,炼器、炼丹之法均有习练,既然能拿出无影针来对付她,焉知没有炼出其他法器?
纵然他们炼出的东西等级不可能高于上品灵器,可到底占了个未知的便宜,北君沐不大清楚修士斗法的手段,即便境界上代表的能量级高于陈渠等人,却也难免吃亏。
“歌儿,你可还好?”北君沐关切忧心地看向魔法阵中的女子,见她唯有脸色苍白,浑身并无伤口和血迹,反而越加担心了。
没有外伤,难道是受了内伤?否则何至于被困住呢?
“好一个痴情种子,北君沐,你也是堂堂北家公子,江湖山颇有盛名的‘如玉公子’,怎么要在一个有夫之妇身上耗费大好年华呢?”陈渠眼底划过什么,面上却似惋惜地劝道。
“住口!”北君沐视线一转,俊秀的脸上顿时冰霜一片,眼中迸发出莫大的怒气,“陈渠,当日是歌儿救了你一命,你早已被人抓去万般折辱了,是她保住了你身为男人的尊严,又是她带你回仙居谷,给了你新生的机会,你就是这么回报她这个恩人的?”
陈渠目光复杂地掠过阵中急着让北君沐走的女子,莫名其妙就怒火冲天了,他脸色几近扭曲地吼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想报恩?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训斥我?既然你也来了,今天就别想活着回去!”
北君沐举剑一挥,一道剑光径直袭向魔法阵另一边的陈渠。
陈渠周身闪现黑中透粉的光芒,内敛着的势压顿时倾泻而出,阵中的林问歌皱眉看来,从他的气势和灵力上判断出了不少东西。
这家伙居然有一身无限接近金丹期的修为,甚至因为修炼了偏门功法,能量级上足可比拟金丹期的她,只是……他的灵力虽然驳杂而透着邪气,却没有萦绕血光,显然,他虽然修习采阴补阳之道,但没有因此致人死地。
倒不算坏得彻底!
陈渠双手翻飞如影,随着一个个手印结成,空中凭空出现冰锥、冰箭、冰棱等物袭向北君沐,北君沐左手一弹唤出紫极天火,那些冰没等靠近便纷纷融化了。
只是融化后的冰水没有就此消失,而是在陈渠的手诀下,重新汇合成水,又以液态的水继续攻击。
远处等待时机的钟离瑾和淳于衍看得眸中异彩连连,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将冰元素控制得如此高端的人,如果那不是敌人就好了。
北君沐并没有刻意引陈渠离开,而是边打边移动,不管是陈渠还是旁观的离柯、林问歌,都以为这只是打斗过程中为了躲避攻击和寻找最佳攻击角度时自然而然的方位变幻。
陈渠越战越勇,掐诀时既快又准确,只凭着灵活多变的冰和水便和北君沐打了个半斤八两,便是林问歌也不得不承认,能将法诀运用到这种程度,如果他不是与她修了不同的道,那还真值得悉心培养。
忽然,陈渠再一次掐诀的间隙张开了嘴,一道红色的光从他口中飞出,一入空中便迅速胀大,一化二、二化三……足足分成了七七四十九道,这几十道红光分散至上下左右向北君沐包围而去。
“君沐小心,是飞剑!”林问歌连忙提醒,修士将剑温养于丹田乃再正常不过的事,连她都是这么做的,如此可以加深与剑之间的联系,使用时将更加得心应手。
她看着那四十九道红光在飞行过程中散去光芒变成一把把实体的青色长剑,眯眸辨认一下后连忙又道:“君沐,是中品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