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潜入的人……”云起思来想去几天,还是决定和妻子说说,“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明明知道是不轨之人想要擒住的,可我却情不自禁出手相救了,不然……你捡来的那个保镖怕是早就抓住她了。”
“嗯,我知道,”林问歌挽住他的胳膊,笑着道,“不说这些了,你看,前面有个云吞摊,我们去尝尝?”
云起尚未来得及回答,就被他拉了过去。
也是因为林问歌的态度,他忽然发现,自家爱妻可能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人了,就连跟在他们后面的这个人,怕是也见过。
如此才能解释得通,她为什么毫无担心之色。
后面的街角处,一位身形佝偻的老婆婆穿着褐色的粗布衣裳,她定定看着那对容貌出色、气质出众的夫妻带着一大两小三个孩子坐在一个简陋的云吞小摊上,笑容满面地叫了小吃,彼此间充斥着浓浓的温馨味道。
她禁不住捂住嘴,从喉咙里发出近似哭泣般的呜咽,一双眸子泪光浮动,克制不住满心的激动和莫大满足。
她的眼神久久缠绕在云起身上,仿佛以目光为手细细描绘着他的轮廓眉目,那么地温柔眷恋,那么地深沉喜悦。
临街的酒楼上,临窗的雅间里,孟珺坐在桌边悠然品尝杯中酒,田瑢则站在窗边,紧紧捏着手中的酒杯。
“怎么,想杀下去?”孟珺眼皮都不抬道。
田瑢嘲笑一声:“跟踪水平这么烂,杀她?我的斩鸿刀都不屑!”
孟珺随意透过大开的窗户扫了眼街角的那个褐色人影:“看那易容术分明是阳家独有的,只是你就如此确定那是阳家派来的?”
他难得说这么多字,田瑢听得若有所思,眉宇间的戾气也渐渐褪去。
孟珺继续道:“正如你所说,如此烂的易容术……对我们来说有用吗?”
“那她是哪儿蹦出来的?”田瑢眉梢高挑着。
孟珺不答,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田瑢想起这几天林问歌的反应,福至心灵道:“莫非……她知道?”
孟珺抬头看来,两人视线交汇,一个讳莫如深,一个耐人寻味。
傍晚时分,残阳如血。
林问歌坐在厢房中的桌边,手里把玩着从顾家祠堂拿出来的那块家主令,她像是赏景一样时不时抬眼看眼门外的天空,火烧云的色泽将她白瓷般的脸映成橘红。
云起和孩子们都不在,至于田瑢和孟珺……也不曾看到。
一阵风吹入屋内,她把玩家主令的动作忽然一顿,继而勾起唇角:“既然来了,又何妨一见?”
这句像是对着空气的话音刚落下,一道人影便闪入了门内,直直站在桌前两米的地方。
佝偻的身形,苍老的容颜,黑白参半的头发,出现在林问歌眼前的居然是曾在戚家人马中见过的那个哑婆。
一站一坐的两人视线相接,前者俯视的眸中浮动着审视、复杂等情绪,后者则噙着浅浅而又了然的笑容。
林问歌打眼一看,此时出现在她面前的哑婆既不驼背弓腰,也不眼神浑浊,那笔挺而立的身姿、熠熠有神的双眸,完全具有不属于年轻女子的精神气。
而且,这“哑婆”的气息绵长,隐隐透出一股高手才有的压力,分明是个身手不错的人。
空中风声一紧,哑婆二话没说,甩手将什么东西抛向林问歌,转身几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啪”一声,林问歌伸手接住了那东西,定睛一看立刻瞪大了眼。
金灿灿的小巧令牌,她将其翻转后,看到了背面的图案,那是一匹鬃毛如火、两肋生翼的飞马,她忽然将令牌攥到掌中,握得很紧很紧。
追风炎马,这是戚家的守护兽。
没想到哑婆竟盗出了戚家的家主令。
那……哑婆易容下的真面目究竟是谁呢?
同一时间,离开拍卖行后院的哑婆身影如风,灵猫般穿梭于蒙城的屋顶小巷,很快到了街市上的一个阴影处。
就在两条街外,云起抱着宝妹,小穹抱着以宥,父子四人正笑呵呵地压马路。云起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逗得想要吃的宝妹左够右挪,小脸闹的红扑扑的。
“云起……”哑婆泪眼朦胧地无声一唤,明明那么想要上前,却最终狠狠心抹掉了眼角的泪,“地皇谷见,我的……孩子!”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阴影里,不到小半个时辰,就连蒙城都找不到她了。
五天后,苏柔等人到了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