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起低低一应,边往外走边补充道,“我去唤岳父和小穹来陪你说说话,若白夫人有空了,我再请她来看看。”
没等林问歌开口,他已出了屋子,但其他三人都听出来了,他这是准备亲自去领罚,适才忙乱中,根本没人想起去通知其他人,白夫人这些天又被拜访的人缠住了,不然云起何至于病急乱投医,跑去外面请大夫?
岳思迁一拍脑门,才想起来林问歌名义上的父亲林问还在,也是他心里一直将尊主和主君当作林问歌的父母,下意识忘了林问这个养父。
“岳叔叔,你去帮我查一查,阴啸尘来呼伦都所为何事,至于阴啸尘的长相……”林问歌隔着屏风开了口,“君沐,就拜托你一展丹青之技了!”
“姑娘放心。”岳思迁镇重答。
北君沐自是满口答应:“此乃小事,歌儿安心修养便是。”
没多久,林问等人便全部聚集到了这个院子里,一个个嘘寒问暖,都很着紧林问歌的身体,熬好药的云起更是遭到一串指责,还吃了林问几拐杖,他都一一受了,未曾分辨半句。
这日后,云起一直跟在林问歌左右,搜罗各种美食小吃,天天把脉问诊,操心的不得了。而每当林问歌入睡后,他又悄然离开别院,暗地里计划着什么。
查访了几天,林问歌、北君沐、云起就都知道阴啸尘的来意了,三人各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先后相差不久便获知了准确的结果,只是反映却各不相同。
林问歌微微一笑:“岳叔叔,这事儿到此为止,我们就不插手了。”
北君沐神情温和,吩咐手下道:“将我们的人撤回来,这场子还是留给云起那个爱现的去显摆吧,将人收缩,加紧处理我先前交代的事吧!”
云起冷冷地牵唇:“阴啸尘,得到又失去的滋味美好呢,还是眼看着想要的东西近在眼前,却偏偏被毁了更美好?想要九清灵神丹,怎么不来求求本公子呢?我可是很期待啊!”
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炼丹会又开始比赛了。
呼伦都塔沙里旁边最大的酒楼上,一位老人陪着一个中年人站在窗边,他们的视线正投向做比赛准备的广场。
“境主,一切都安排好了,若有天赋出奇的炼丹师出现,比赛一结束,我就想方设法将其招揽到咱们这边,只是……境主说的九清灵神丹,只怕非葛老无人能炼成啊!”那老人面带迟疑,颇为忧虑道。
“无妨,”中年男子,也就是阴啸尘,不苟言笑的脸上神色稍有变幻,目光则投向了天际,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个人应该更适合,不过……”
不过什么?
陈老没等到下文,视线一转看到阴啸尘的表情时,赶忙低了头,心中悚然一惊。他投靠云山胜境也有个八、九年了,一些隐秘之事也略有耳闻,正如此时,一见阴啸尘的神情,他便明白这“有个人”说的是谁。
据说在大约十五六年前,境主遇到了一个特殊的人,后来那人离开云山胜境不知所踪,境主此后一直心念不已,更听说……那个人是个少年!
但那少年究竟是何模样、是何身份,就连姓名也无人得知,境主从来只在心中想,从不在嘴上提及,也没保留一幅画像作为寄思之物。
“变化……真大啊!”阴啸尘忽然看着街上一处不动了,口中喃喃念了这么一句。
陈老疑惑地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没看出什么不同,回忆的思绪一打断,他便转而想起了比赛的事。
街市上,云起一袭浅蓝色长衫,走到街边一家药铺门口时略有所感地停了一下,眼底快速掠过一抹阴沉,很快跨入了其中。
“这株火绒……怎么了?”药铺中的林问歌指着老板拿出的药匣开口,一回头就发现来人神色不对,不禁换了句话。
“嗯,”云起摇摇头,几步走过来细看起药匣中的药材,片刻后道,“这株火绒草至多三四年,不过炮制手法不错,用的话……也可以。”
“公子真是内行,”老板笑容满面,心知遇上了行家,“这火绒草是四年前收的东西了,炮制它的是我们呼伦都有名的‘药痴’,那手法可是一顶一的!”
“药痴?”林问歌和云起对视一眼,均来了兴趣。
“老板,你可知那‘药痴’家在何处?可否引荐一二?”云起主动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