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色音波,一波波扫向那些妄图抢夺它的人。
头脑嗡鸣、太阳穴鼓胀,适才但凡出手的人均下意识捂住耳朵倒地,犹在空中的重重摔落,一时间地上满是抱头闷哼扭动的人,再无什么高手风范。
奇的是,受到影响只有这些人,其余人等,只要未曾出手,都好端端坐在原处,他们明明也听到了这琴音,却宛如听着寻常旋律一般。
这就是……神器的力量吗?
“哼哼,叫你们心术不正,叫你们从主人手里抢我,不把你们变成白痴,你们就不知道小水的名字是怎么写的!”九曲玲珑琴换了个方位,“铮铮”声越发急促,这句话是它用精神波传到所有人脑海的。
变成白痴?
听到这话,各家的主事人脸色骤变,不约而同看向能控制这琴的那个女子,可惜……她仍旧闭着眼靠在云起怀里,压根不知道这片刻间的变故。
“小水,不要管他们了,我娘怎么了?你知道我娘怎么了吗?”小穹急的泪光浮动,小手一会儿摸摸林问歌的额头,一会儿拍拍她的脸,恐慌之情溢于言表。
“好吧,看在小小主人的份上,暂时放他们一马!”九曲玲珑琴旋转了一圈,嗖得飞向林问歌,化作一道金光注入她体内。
“喂,我娘到底怎么了?”小穹见此,拔高嗓门追问道。
然而,什么回应也没有,云起只得抱起林问歌,在岳思迁、纪霜霜等人的陪同下,匆匆离开了这里,准备去寻医术比他更好的白夫人来看看。
大堂中剩下的人彼此相视,一言不发地起身,陆续踏出了这里,他们都需要好好想想,想想今日所知的一切,想想各自的未来,以及坤元大陆的未来。
作为这片大陆举足轻重的存在,他们可以拯救、也可以毁灭,那未来……他们究竟该何去何从?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云起匆匆忙忙向自个儿的院子里走,林问歌从昨天昏迷后,至今还未醒来,几个通晓医术的都去看过了,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那个九曲玲珑琴也不再出现了,不知道是真的出不来,还是在那儿装死,他发誓,下次绝对要好好蹂躏蹂躏那什么神器!
“沐儿,有家不回,这就是你为人子的本份?”庭院里传来严肃的质问。
云起耳力出众,又恰好经过这里,自然听到了,他轻易就认出了这声音的主人---北航!
“你生在北家,养在北家,我前段日子说得都是气话,咱们父子难道还有隔夜仇不成?你跟我回去!”北航语气强硬,只隐约透出些规劝之意。
云起蹙眉想了想,还是抬脚走了过去,虽然他很不喜欢北君沐那小子,可大家到底相识一场,他有些看不过那小子为难。
“北家主之前已经将我逐出北家门墙,那里……不再是我的家了。”
云起转过那几簇繁花,就见北君沐脊背挺直站在北航对面,神情坚决地说出这句话来,温润的眉眼间略带着几分伤感。
“沐儿,我都说了那是气话!”北航急了,嗓门拔高了几度。
“可我是认真的,”北君沐也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他定定瞅着对面的中年人,“娘临终前,嘱咐我去找那个人,我不能失信于娘。”
北航僵住了,好半晌闭了眼开口,语气沉痛、声音发颤:“二十一年了,二十一年了,你娘一直对他念念不忘,我对你们母子不好吗?他一去就是二十一年,抛下筱言……和你,他到底有什么好的,我哪里不如他傅流风了?”
“好?你对我们母子的确好,”北君沐忽地冷笑一声,带着几许怨怪道,“从我记事起,看到最多的就是你忽冷忽热的态度,高兴了待我娘如珠如宝,不高兴了就丢在一边自生自灭,她是青家嫡女,出身何其尊贵,你可知被你丢到一边的她,被那些人如何奚落、如何嘲笑?”
北航身躯巨震,艰难地睁开眼,看着面前控诉他的青年。
“我娘对你心怀愧疚,她骨子里是那么骄傲,何曾被闲言碎语纠缠过?她前半生没受过的委屈,都是在北家受的,这就是你说的‘好’?”北君沐眼底含泪,“小时候,我一会儿是你捧在手心的北家公子,一会儿是被人鄙视欺负的私生子,娘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知道半夜坐在我身边垂泪多少次,如果不是她还有嫁妆,你可知我们可能过得还不如北家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