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都客气守礼。
可是听到敲门声去开门,见到门口的江渔渔时,他却惊得快要跳起来。
“王、王妃?”
蹭地向后窜出老远,之后他自己也觉得这举动太失态了,可尴尬地咳了两声,他还是不敢再回到原处。
“王、王妃,王爷等了您一上午了,您、您怎么……”
他冤啊!
曾经有那么几天,他发现王爷格外爱看他,偶然在路上遇见时,总是有王爷意味深长的视线飘过来。
当时他还以为王爷是在思考要事,眼神无意中落在他身上,也没当回事,直到今天早上——
王爷喜欢九姑娘?
再一想那几天王爷“关爱”的眼神……妈啊,不会是他陪着九姑娘熟悉王府,惹王爷吃醋了吧?
谁能想到,他们美貌又强大到天怒人怨的王爷,其实是个醋桶呢?
像这种“大不敬”的话,白先生也只能画个圈圈,自己在心里嘀咕,可不敢说出来。
江渔渔没多想,还以为他是拘于礼法,很忌讳男女单独相处。
所以她也没进门,就站在院子里,想要跟他说明来意。
可白先生退后的地方,手边正是一扇窗,眼角的余光就看到总管何叔带着一队人,沿着小径走来。
绕过小径,不是必然经过他房间门口?
白先生又吓了一跳,想到不知道醋劲大不大的赫连夜,他没做贼也心虚,连忙蹿到门口,把江渔渔往房间里扯,“快进来快进来!”让何叔看见,可就糟了!
知道白先生是个老实人,所以江渔渔也没反抗,一头雾水地被他扯进门。
关紧房门,倒霉的白先生气还没松下来一口,就听到何叔扬高的声音,“白先生,白先生在吗?”
救命啊——
白先生在心里捶胸顿足,手脚却不敢闲着,忙扯起江渔渔,想把她往衣柜里塞。
这回江渔渔有点明白了,只能无语,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过古人规矩多多,白先生以前帮了她很多忙,现在看他这么紧张,她还是配合一下吧!
人钻进衣柜,外面的对话还听得清楚,很巧的是,何叔跟她目的一样,是来请白先生推荐书籍的。
而推荐的类别,竟然是关于月鸾国服饰样式的介绍。
何叔要自己设计衣服?好爱美。
衣柜中的江渔渔听得有趣,可紧接着,她就听到十分不有趣的木板轻微断裂声。
不是吧……
白先生的衣柜是分格的那种,她现在就抱着腿,蜷在最大的那格中。
这一格原本是用来放被褥的,就算是再厚的被子,也不会太沉,所以这木板的承重能力……有待考量。
突然就有好几十斤的重量压了过来,木板就“咔嚓”、“咔嚓”地持续响了起来。
“什么声音?”何叔警觉地抬头,衣柜中有人?
白先生还没来得及胡扯个借口,突然就是极响的一声“咔嚓”,之后……“噼里啪啦”!
横板的断裂害得整个衣柜都散了架,还好江渔渔反应快,没摔在地上,可头上还是被一块木板砸了下。
“王妃?”跟早上的何严一样,何叔也发出一声飙高的惊叫,之后连忙过去要扶住她,“王妃小心!”
江渔渔无语地揉着有点晕的头,模糊的视线却看到白先生脸色煞白,一脸恐慌地向后退。
完了完了,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白先生越想越害怕,不停向后退,眼看就要撞到身后的大花瓶。
“后面有花瓶!”江渔渔连忙提醒他,看白先生恍恍惚惚的模样,就想过去把人拉回来。
因为太震惊江渔渔的出现方式,何叔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看江渔渔要走动,他就下意识地还想扶住她,免得她头晕之下站不稳,磕到碰到。
一个急着向前冲,一个急着伸手拉,两股完全相反的作用力造成的结果是——
“呲啦”!
赫连夜赶到时,率先听到的就是这清晰的布帛撕裂声。
他是听到何叔的惊叫,担心江渔渔出了什么事,才会立即赶来。
手上袖子被扯掉一小截,江渔渔完全没当回事,这也只是相当于九分袖,对现代人来说,露出一截手腕……难道手腕不是想露就可以露的吗?
拉住失魂落魄的白先生,江渔渔一低头,就看到自己左手腕内侧,有个手指盖大小的粉红色胎记,还是很特别的心形。
她从湖边醒来时,就发现了这处胎记,当时只是觉得还挺别致的,可现在——
赫连夜还没什么,可何叔却像见鬼了似的,盯着她那个胎记,僵硬的视线费力地移动,看看好像是很被江渔渔关心着,刚刚站稳的白先生,又看看似乎并没吃醋也没误会,那淡笑的视线却只关注着江渔渔一人的赫连夜……
咚!何叔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何叔今年已过四十,在古代,这样的年纪都可以抱孙子了,也差不多能算“老年”人。
所以他的突然晕倒,让大家很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