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事情结束后,宴会上也没了什么多余的动作,帝九以身子不适为由率先离场。
回到紫阳宫的途中,帝九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迎着寒风白雪回望,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渐渐走来。
月光如白雪般落下,笼罩在那人的身上,仿佛渡了一层神圣的光芒,高不可攀,神秘又高贵,好看的眼睛里承载纯净的月光,让人无法逼视。
“国师大人怎么也出来了?”是离渊。
帝九看到是他,打了声招呼继续往前走。
“也没什么聊的便先离开了。”
二人并肩走到紫阳宫前,帝九瞥了一眼对门,“天色还早,不如国师来殿里喝杯热茶?”
月光下,帝九的唇瓣上渡着一层星光,闪亮爆满,离渊的目光掠过那双朱唇,只觉得口干舌燥,竟有一种要浅尝辄止的想法。
他觉得他这是疯了。
“那离渊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帝九浅笑,进了紫阳宫便吩咐韩朗泡茶。
书房里,二人坐在软榻上,中间放着一张方桌,茶水升起袅袅蒸汽,烛火轻轻摇曳,拉长了二人的影子。
“离渊不是皇城里的人?”帝九非常自然的靠在那,长发随意散落,眼梢微挑,流露丝丝妩媚。
离渊一时间看的有些怔神,他收回视线:“是,离渊自城外来的,很久之前就闻大皇子的英勇善战,如今一看,谣言也并不是全都是作假。”
“英勇善战啊。”
帝九眼色渐深,拉开袖口推上去,一条狰狞的疤痕刻在那。
“这威名都是需要代价的,这疤痕可是很深呢。”她指腹轻轻摩擦着疤痕,突然把手臂伸出去,“你摸摸,是不是很吓人?”
她的肌肤很白,完全不像常年带兵的人该有的粗糙皮肤,离渊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轻碰了碰。
那一碰,就仿佛触了电似得,让他浑身一僵,徒然收回手,“是,的确很深,大皇子怎么不想着去除?”
“不,得留着。”帝九把他的反应全部看在眼里,笑容愈发妖魅,“这才能时刻提醒我,我的处境。”
闻言,离渊眸光微深,“大皇子天资聪慧,受世人的追捧爱戴,定是要奉为人上人的。”
帝九笑意更深,口吻变得极其亲昵:“离渊,跟我,需要说这些客套话吗?”
一声离渊又让男人愣了愣,试着唤她全名:“帝九。”
“叫小九或者九儿都行。”帝九笑眯眯的样子像只狐狸。
离渊深深地注视着她,帝九起身故意从他眼前走过,而到屏风旁边,也不遮掩,就把外袍脱了下来。
烛火轻轻,她的身段不似男人般粗犷,反倒是玲珑有致,非常有形,看的人眼睛直发烧。
离渊匆忙收回视线,“天色不早了,离渊先行告退。”
说着,他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等下,这个拿着。”
帝九只穿着里衣,带着疤痕的手臂还露在外面,她拿着一个小玉盒子走来,亲手塞进离渊的手心里。
怜惜的目光落在离渊的脸上,她冰凉的手指轻轻碰了下男人脸上的红痕,“好好的脸,总不能毁了,每天涂两次很快就好了。”
离渊呼吸一滞,竟觉得那道疤痕火辣辣的疼了起来,“多谢大皇……小九,告辞。”